江一然、江一然.....我擦,我說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白衣江先生!!
不就是那個傳聞裏,明王最為寵信的家夥嗎?很多人都暗地裏議論這家夥是明王的私生子呢......
我殺了明王的人....還可能是明王殿下的兒子?
張瑞心裏頓時惶恐了起來,臉色也變得一陣青白.....
在羽林衛,眾人最為敬畏的一個是當今陛下,另外一個便是明王了,當年兩次大渝兵臨城下,都是明王站了出來,率領禁軍和羽林衛硬生生保住了王都,最終收複了失土。
在大渝,他明王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護國基石,定海神針!!
我....殺了明王殿下的人?張瑞此時心中極為糾結,他是自小聽著明王的傳說長大的,軍中所崇拜的軍神,無論哪一個包括他自己在提起明王時,無不是麵露狂熱,在軍中....明王就是神!
可是他先想害我的,我好心救他,他恩將仇報,我殺他理所應當!!
可他是明王府的人.....
那又怎麼樣?明王府的人害你就應當?
一個突然的聲音在張瑞心中蠱惑道:“哪怕是明王本尊又如何?他若害你便活該被害?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凡想害你我之人,無論是誰,都該死!!”
這莫名的聲音魔性般的不斷回蕩,一股極為暴戾的氣息頓時從張瑞身上猛地一下鋪開,讓坐在一旁的朝陽郡主頓時大驚失色。
那股殺意宛如實質,近在咫尺的聶凡清被這股驚天的殺意瞬間鎮住,經曆過無數戰場廝殺,被譽為大梁軍神的人,此時卻在這種滔天殺意麵前絲毫動彈不得.....
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這股寒意凍住一般,自她第一次經過戰場洗禮之後,十五年沙場征伐,早就已經被千錘百煉般的心性,這一刻.....居然恐懼了起來!
那是一種生物本能的一種恐懼,完全無法用意誌來抗衡!
“先生.....”感覺渾身都要被完全吞噬的聶凡清,在最後關頭,終於拚勁了全力叫出了這兩個字,聲如蚊音,但卻如一盆涼水將陷入魔障的張瑞猛地驚醒。
那股滔天的氣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幻覺一般,讓原本渾身繃緊的郡主整個人都癱在座椅上,嬌喘連連。
這翻姿態換做以前,恐怕能讓張瑞這種未經人事的青年男兒瞬間浴血起來,但此時的他卻無半點這方麵的心情了,隻是低聲道:“抱歉郡主....小生今日或許是有些累了,有些失態,望郡主莫要怪罪。”
此時無比冷靜的他,是今日裏來,模仿書生說話最為標準的一句。
“無妨......”聶凡清望了一眼張瑞麵前的酒壺,不知何時,裏麵的酒水已經被完全凍成了寒冰,連酒壺外都凝結了一層寒霜.....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張瑞,拱手道:“先生既然累了,那凡清便不打擾了......”
說著起身之時,因剛才的異象,讓身體還未恢複的她腳步一軟,差點直接跌倒,被眼疾手快的張瑞一把扶住。
從來沒有如此柔弱過的聶凡清在被扶住的那一瞬間,心中莫名一跳,突然生出一股極為想要依賴這看似瘦弱的肩膀的心思。
自己....這是怎麼了?
“我.....撫郡主您回去吧?”張瑞幾乎是第一次和女子這般親近,而且還是如此姿色的女子,原本清冷的心思也莫名一跳,有些結巴的提議道。
聶凡清微微一愣,原本這種時候應該叫手下丫鬟來做這種事的,但莫名的.....聶凡清卻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