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去掀門簾,就在堪堪要抓住門簾的霎那間,手被人抓住了,元知昊疼得一齜牙,猛地回頭怒道:“四哥,輕點,我手快要斷了!”
元知睿緊緊抿著嘴角,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一片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老五,你太孟浪了!”
“我!”元知昊猛地跳起來,正要反駁,元知睿已經再一次開口了,“這裏是軒哥兒媳婦的臥房,你我身為外男,卻是不好擅入的,還是應該避些嫌疑才是。”
“我……”元知昊還想強辯,但是氣勢上霎時卻弱了許多,猛地抽回手,嘟噥了幾句,卻沒有再提要進去看的話。
垂下的門簾再一次被撩起,一個小丫頭端著一盆血水出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隨著掀起的門簾,從裏麵傳了出來,元知睿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身子一動,攔在了小丫頭麵前:“裏麵情形如何?”
小丫頭不防有人會攔住去路,嚇了一跳,手中的水盆一個不穩,掉在地上,發出“哐啷啷”一陣響,元知昊猛地跳了開去,四下飛濺的血水,還是把元知昊的衣擺濕濡了一片。
元知昊低頭看著自己銀白的衣擺上,那點點滴滴如綻開的桃花一般的殷紅,頓時把好看的劍眉擰成了一片結。
“老五,你先回去換件衣服吧。”元知睿扭頭看了一眼元知昊,淡淡的開口。
元知昊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擰著眉看著衣擺上的殷紅,心中不知怎麼的一慟,倏的抬頭:“四哥,算了,就這麼一點點,沒事的。”
元知睿看向元知昊的眸光猛地一沉,卻沒有說話,隻是扭開頭看著跪在地上,已經瑟縮成了一團的小丫頭,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
蕭老太君在屋內聽見了水盆落地的聲音,原本就已經緊繃的心弦,猛地一顫,差點斷裂開去,厲聲道:“出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毛手毛腳的,綁了去,亂棍打死!”
“是。”秀雲知道蕭老太君心氣不好,這次根本就是借題發揮了,可是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臉色金紙,漸漸消散了生氣的莊靜怡,無奈的暗自歎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範氏看著如木偶一般躺在床上的莊靜怡,跺了跺腳,走到蕭老太君身邊:“母親,這人眼看著就沒用了,不如……”
“不如什麼?”蕭老太君的眉梢猛地吊了起來,一臉陰騭的看著範氏,“你是不是恨軒哥兒媳婦死的不夠快?!若是軒哥兒媳婦有個好歹,你們都給她陪葬好了!”
“我……”範氏被蕭老太君一句話堵得牙口生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猛地轉身,走到床邊,站住了,一臉陰狠的盯著莊靜怡,臉上不但沒有憂色,隱隱的竟然還透出點點的希冀來。
“範氏!”蕭老太君看出了範氏臉上的希冀,頓時心頭的焦躁越發的濃烈起來,沉著聲音開口,“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軒哥兒的媳婦,隻能是莊靜怡,便是她有所不測,軒哥兒這輩子的媳婦也隻能是莊靜怡!”
範氏頓時跳腳起來:“祖母,難不成我家軒哥兒還要給這個短命鬼守一輩子不成?!不行,我絕不答應!”
“不管你答不答應,軒哥兒這輩子隻能個莊靜怡攙和在一起,別人想也別想!”蕭老太君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盯著範氏一字一句,“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想著你的那個外甥女兒,你若是非要讓她進門,也隻能是妾,最多是一個良妾!”
“……”範氏一臉驚詫的看著蕭老太君,卻見蕭老太君早已經扭開了臉,心猛地沉到了穀底,看著莊靜怡,眼光越發的狠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