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莊靜怡依舊抬著頭,看著被綠蔭遮蔽的天空,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遲疑了一會兒,問道,“是那個二爺?”
“怎麼可能是他!”秋香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難不成二少奶奶想他了?”
“想他?怎麼可能!”莊靜怡使勁的撇了撇嘴,“就算是這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想這個人渣!”
秋香聽的當即變了臉色,想要衝上去捂住莊靜怡的嘴,最後還是忍住了,輕輕的走到莊靜怡的身邊,俯下身,在莊靜怡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原本懶散的就如隨時都要散架一般的莊靜怡,突然像是針刺了一樣,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把就攥住了秋香的手臂,一臉緊張的開口問道:“你,你,你說的可是真的?!”由於太過激動,此刻的莊靜怡連說話都不連貫了。
秋香朝著莊靜怡使勁的點頭:“自然是真的,剛才奴婢去廚房的時候,正好聽見廚房的管事婆子在吩咐準備酒水,說是老太君要在花廳擺宴,招待勇毅伯夫人……”
“阿娘既然來了,怎麼不上我這兒來,反而要和靜安侯府的人吃吃喝喝?”莊靜怡頓時疑惑起來,“難道說阿娘和阿爹他們和靜安侯府……”莊靜怡的聲音,猛地頓住了,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剛剛興奮起來的心情,就如被澆了冰水一般,霎時連心都冰冷起來。
上輩子看多了家鬥文中,大家族為了自己自身的利益,犧牲了自己兒女的情節比比皆是,難不成自己重活這一次,真的要經曆一次這種體驗嗎?
靜安侯府的花廳內,徐氏一臉整容的端坐在客位上,緊繃著臉,看著一臉和煦的蕭老太君,強忍住心中的怯意:“老太君,我家怡姐兒呢?什麼時候能夠讓我她?”
蕭老太君臉上全是歉意:“不瞞親家,軒哥兒媳婦昨晚上受了風寒……”
徐氏一聽莊靜怡受了風寒,倏的就站了起來,看了蕭老太君一眼,扭頭就朝著花廳外麵走去。
蕭老太君怎麼也想不到徐氏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呆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夫人,徐夫人,你這是……幹什麼?”
徐氏仿佛沒有聽見蕭老太君的喊聲一般,徑直的往前走著,走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對,停下了腳步,四下裏看了一下,發現自己迷路了,抬頭看見一個小丫頭拎著一個食盒過來,猛地就衝了過去,一把拽住小丫頭的前襟,一臉焦急的道:“快,快帶我去你們二少奶奶的院子!”
“我,奴婢……”小丫頭被徐氏的模樣嚇住,嚇得雙腳發軟說不出話來。
就因著這麼一阻,蕭老太君終於在丫鬟們的攙扶下,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徐,夫人,親,親家,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徐氏猛地轉身瞪著蕭老太君,雖然還是眼中還是有著些怯懦,但是眼中卻帶著倔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繃著臉開口:“老太君這話說的好笑,我能幹什麼去?我家怡姐兒受了風寒,我這個做娘的過來,不去探望自己的女兒,卻陪著老太君說笑,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別人不會議論老太君什麼,卻會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不是個東西!”
蕭老太君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起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昨天正好和老大剛商量好了計劃,還沒有開始準備,今日徐氏就出門了,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若是今日讓徐氏見到了莊靜怡,讓這個母女倆一嘀咕……,萬一鬧了開來,這事情就會棘手很多!原本想著徐氏向來是個懦弱著,先用話擠兌著,若是能把她擠兌住,回去了,然後即刻著手布置,也應該來得及!
隻是瞧著今日徐氏的樣子,似乎是有備而來,一反往日那種怯懦的模樣,倒是讓蕭老太君頓時有些亂了方寸。
徐氏見自己用話把蕭老太君擠兌住了,原本缺少信心的,突然就回到了心頭,頓時來了無比的勇氣,看也不看蕭老太君,用力的拽著小丫頭的衣襟:“快些給我帶路!”
“奴,奴婢……”小丫鬟一臉驚慌的看著蕭老太君,支吾了許多,突然靈光一閃,吐出一句話來,“奴婢,奴婢不認識路。”
“啪!”小丫頭話音剛落下,還不等徐氏和蕭老太君做出反應,一直恭敬的站在徐氏身邊的婆子,突然上前一步,伸手狠狠的甩了小丫頭一個耳光!
“一個做奴才的,竟然連主子住在何處都不知道,還留著這種沒用的奴才做什麼?不如打斷了腿,賣了!”婆子說著,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霎那間,抬起腿,朝著小丫頭的腿上踹了過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小丫頭身子一矮就向著地上摔去,徐氏一個不妨,被帶的身子一歪,踉蹌了一下,身邊的婆子眼疾手快,伸手攙住了徐氏:“夫人,小心。”
徐氏嚇得臉色慘白,臉帶懼色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婆子,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