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峰的話音剛落下,頓時一群精幹短打扮的護院,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把徐氏一行人團團圍在裏麵,樂娘雙手緊緊握的斷成兩截的木棍,臉上頓時有些為難起來。
自己這幾個想要衝出去不難,可是夫人和姑娘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要在這麼多護院中,毫發無傷的出去,卻是比登天還難,這衝撞的過程中,萬一磕著碰著一些……,這責任自己可是怎麼都負擔不起的。
樂娘猶豫一下,終於手一揮道:“保護夫人和姑娘!”
一眾婆子頓時神色一緊,背向著徐氏,臉朝著護院,每個人都高度緊張,全神戒備起來。
在這個緊張至極,一觸即發的時候,莊靜怡突然笑了,用力的掙脫了徐氏的手,又把剛剛藏起來的剪子拿了出來。
“怡姐兒,你要幹什麼?!”徐氏頓時大驚起來,撲上去想要奪下莊靜怡手中的剪子,卻被魏媽媽一把拉著了,“夫人!”
“你!”徐氏頓時大怒,扭頭瞪著魏媽媽,“放手!”
魏媽媽死命的抓住徐氏的手:“夫人,姑娘自由道理,夫人且看姑娘的行事就行了。”
徐氏哪裏肯聽魏媽媽的,看著那明晃晃的,閃著寒光的剪子抵在莊靜怡的脖子上,徐氏隻覺得連心尖都是顫的,用力的掙紮著,向著莊靜怡撲過去。
“敲昏了阿娘!”莊靜怡眼睛也不眨的吩咐樂娘,聲音中透出一股冷意來。
樂娘有瞬間的愣怔,旋即醒過神來,詫異的看了莊靜怡一眼,也不廢話,身形一閃,就到了徐氏的身邊,舉起手,朝著徐氏的後腦勺就是一掌。
“怡~姐~兒~”徐氏的喊聲剛發出一半,就軟軟的向著地上倒去,自然有身邊的婆子過來,伸手扶住了,然後把徐氏背了起來。
樂娘身子一動,就站在了莊靜怡的身後,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莊靜怡手上的剪子,立刻挪了開去,抬起頭看著蕭雲峰。
莊靜怡一臉平靜的向前走去,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麵,這才扭頭看向蕭雲峰:“侯爺,要麼你讓我們走,要麼我就死在這裏,你選一個吧。”
蕭雲峰目光閃爍了一下,莊靜怡淡然一笑,握住剪子的手一緊,尖銳就刺破了莊靜怡的肌膚,一滴殷紅從肌膚下爆了出來,順著雪白的頸項滑下來,蜿蜒著,驚心而又刺目:“侯爺可以試試,是你手下護院的動作快,還是我把剪子刺入脖子的動作快!或者侯爺可以賭上一賭。”
蕭雲峰知道莊靜怡是個性子烈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烈到這個程度,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今日若是真的讓莊靜怡血濺靜安侯府……,那勇毅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自己幹休的!那時自己便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便是拿到了朝堂之上,也是自己的理虧!
蕭雲峰的臉已經由青轉黑,漸漸透出紫色來,顯然已經氣到了極點。
蕭老太君站在人群中,盯著莊靜怡,突然無奈了歎了一口氣,若是當初能好好的待她,若是那一日自己訓斥軒哥兒的時候,能逼著軒哥兒低頭,不心軟,讓軒哥兒好生給這個女人陪個禮,就不會到今日這個場麵!隻是當初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莊靜怡竟然是個有勇有謀,並且能豁得出去的主兒……
今日這場麵若是在硬碰硬下去,最後吃虧隻能是靜安候府!
“老大,既然軒哥兒媳婦執意要離開,那就好生送她回府去吧,我們靜安侯府自然不能做那種仗勢欺人的時候,否則傳到淑妃娘娘的耳中,豈不是給淑妃娘娘抹黑,丟了娘娘的臉麵。”蕭老太君轉眼間就換了口風,“軒哥兒媳婦。”蕭老太君臉色一沉,“其實你隻要好生說就行,媳婦想要回娘家,我們靜安候府又怎麼會拒絕呢?你如今要死要活的這麼鬧騰,我靜安侯府後也不是被人欺負著長大的,你這麼做,莫非是欺負我靜安候府都是文弱之輩?”
薑到底是老的辣,蕭老太君這麼一轉話鋒,這所有的不是,就全都推到了莊靜怡和勇毅伯府身上。
莊靜怡握著剪子,轉身看著蕭老太君,突然笑了,笑容淒厲而絕豔:“世間傳言說老太君是個口才好的,整個人靜安侯府的人全都堆在一起,也抵不上老太君一個,我這幾日冷眼瞧著,果然傳言不虛,這顛倒是非的本事,果然老太君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的!”
蕭老太君恍惚聽不出莊靜怡的言外之意,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軒哥兒媳婦太客氣的,我隻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我們靜安侯府向來是禮儀傳家,軒哥兒媳婦來了靜安侯府有一段日子了,怎麼就沒有學了一點去?”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打莊靜怡的臉,跟指著鼻子罵莊靜怡是潑婦沒有兩樣了!
“既然靜安侯府是禮儀傳家的,那麼這麼多人圍著我們母女,所謂何來?”莊靜怡一臉的冷意,“你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算是天下一絕!樂娘,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