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昊心中悚然而驚,可是臉上卻一片迷糊:“四哥,海禁?什麼海禁?他們怎麼了?”醉眼朦朧的看著元知睿,倚在樹上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元知睿眼中閃過一抹嫌惡,隨即露出一臉的無奈來,瞪了元知昊一眼:“每次都喝得這麼醉醺醺的,成什麼體統!”

“四哥,你知道我最好的就是這一口,若不是不讓我喝,還不如一刀砍了我!”元知昊雙手扶著樹枝,站直了身子,朝著元知睿燦爛一笑,“你看,我清醒的很,一點都沒有喝醉!”說著,用力的打了一個酒嗝,大聲喊道,“長安,去,把爺從太白樓帶來的葡萄酒給四哥送一壇過去!”

元知昊又搖晃了一下身子,朝著元知睿諂媚的笑道:“四哥,這酒可是好東西,我好不容易讓錢哥兒給我弄了兩壇,一壇就孝敬你了,一壇我藏著,回去孝敬阿爹去!”

元知睿正要拒絕,卻看見元知昊已經搖晃著才自己的屋子走去,一邊使勁的朝著自己擺手:“四哥,不,不用客氣,但凡有好的,我一定會先想著你的,雖然你是個能幹的,但是吃喝玩樂,你卻是比不上我的……”

元知昊一邊說著,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東倒西歪的模樣,就是踩在棉花上一般:“長,長安,給爺端醒酒湯過來!”

元知睿看著元知昊的背影,眸光漸漸的加深。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讓元知睿措手不及,已經讓他瀕臨崩潰的邊緣,剛才冷靜下來,細細的思索了一下,這才發現每一樁,每一件都像是有一隻無影的手,在暗中悄悄的提點著線頭,那麼這隻暗中的手是誰?會不會是眼前這個看似吃喝玩樂一無是處的元知昊?!

而元知昊這時也渾身不適,背後那一道冷冰冰的眼神,就如一條毒蛇一般,鑽進他的心裏,讓他感覺到透體生寒,仿佛心中所有的一切,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元知昊雖然知道這隻是自己心中的臆想,但是心卻跳得異常的快,偷偷的深吸了一口氣,元知昊看見了前麵的台階,搖晃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一歪,一個狗啃泥就摔到在了地上:“長,長安……”元知昊索性就趴在了地上,揚著手,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

看著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元知昊,元知睿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朝著樹林陰暗處吩咐了一聲:“扶著五爺進去休息。”

“是。”空地裏傳來一個聲音,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元知睿的身邊,行了一禮,上前一步,彎腰抱起了元知昊,進了屋子。

元知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了,睜開眼睛看見長安一臉鬱悶的站在床前,愣了一下:“長安,你怎麼在這裏?”

“爺還說!”長安狠狠的瞪了元知昊一眼,“昨天爺醉的睡在了院子裏,還是四爺遣人扛了爺進來的,四爺昨天喊了小的過去,狠狠的訓斥了小的一頓,還問爺這些天都和什麼人在一起,都去了哪些地方,讓小的今日一定要跟著爺,不能離開爺半步!”

元知昊心中一凜,他果然起了疑心,可是臉上卻笑得如春花綻開一般:“哦,四哥這也是關心我,那你又是怎麼回的?”

長安用力的瞪了元知昊一眼,轉身拿了一件撒花的銀白繡雲海紋的錦衣過來,一邊服侍著元知昊穿衣服,一邊嘟噥道:“小的還能怎麼說,據實說唄!爺這幾天和錢家的大爺一起,把這個白鹿城能玩的地方,差不多都玩遍了,什麼酒樓,青樓,歌台舞榭,還有爺沒有去過的地方嗎?”長安說著一臉的鄙夷,“爺好歹也是皇家貴胄,也不怕那些糟汙爛的損了爺的名譽。”

元知昊伸手在長安的額角使勁的戳了一下,笑罵道:“你瞧瞧,名譽?什麼是名譽?爺需要名譽這兩個嗎?”

長安頓時垮了臉:“爺,你可以不要名譽,但小的要啊!小的一出門,人家見了,第一句話不是最近可是有什麼好的清倌人?就是最近哪裏了來了什麼大廚,五爺都在什麼地方吃飯呢?!”

“哈哈……”元知昊放聲笑了起來,“這豈不是說明爺我吃喝全都精通嗎?你記著,下次再有人向你打聽,你就問他們要銀子!就說是爺說的,否則就不告訴他們!”

長安使勁的扇了扇鼻子,這才努力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吐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