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和莊誌遠都把目光投向了莊靜姝,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姝姐兒,為什麼?”錢氏疑惑的看著莊靜姝,“你也不看看,你阿爹他瘦成了什麼樣子了?難不成你打算眼睜睜的看著你阿爹受盡折磨嗎?”
“是呀。”莊誌遠十分同意錢氏的話,“那個鬼地方,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阿爹,難道你願意這一輩子就居人籬下嗎?難道你願意這一輩子就是這麼被二房騎在頭上嗎?”莊靜姝盯著莊誌遠,一字一句,說一句向前走一步,很快就站在了莊誌遠的麵前。
“我也不願意,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此刻的莊誌遠,混聲上下被一種無奈緊緊的圍繞著,“我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勇毅伯府以武功起家,而我……從小被那個老太婆養的手無縛雞之力。”
“不!阿爹,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莊靜姝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毒,“我們三房能不能翻身,就看能不能把握這個時機。”
莊誌遠的眼睛倏的亮了一下:“姝姐兒,你說來聽聽。”
“二伯調任兵部的命令已經下了,過了年,二伯就要啟程赴京,而這白鹿城是我莊家的發家之地,這守著白鹿城的兵士都是我莊家的人,難道二伯真的放心,或者真的甘心就這麼放手?”莊靜姝的臉上,流露出一股難得的自信,“二伯進京之前,定然要安排人盯著軍營,而這個人選……”
莊靜姝說著,目光落在了莊誌遠的身上:“除了阿爹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我想,這也是為什麼突然,二伯把阿爹放到軍營裏的原因了。”
莊誌遠的眼睛猛地就亮了起來。
“對,老爺,姝姐兒說得對!”錢氏也跟著激動起來,眼中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激動來,“老爺,我們三房可以留以此為借口在白鹿城,然後……”
錢氏猛然間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恍惚間,她已經成了這個勇毅伯府的女主人。
“不!”莊靜姝不等錢氏把話說完,就打斷了錢氏,“阿爹留在這裏,我和阿娘跟著二伯他們回京去!”
“為什麼?”錢氏的聲音有些尖銳,“姝姐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莊靜姝的嘴角露出一抹冷意來:“阿娘,你覺得二伯會放任我們一家都留在這裏嗎?隻要我們流露出有這麼一點意思,二伯一定把我們全家人都帶回京城去,他怎麼放心讓一群有異心的人留在白鹿城?”
莊靜姝的話,就如一盆冷水,把錢氏心中剛剛升起來的一點點火苗澆滅的一幹二淨。
“姝姐兒,你說說看,我們下麵要怎麼辦?”莊誌遠卻突然之間興奮起來,看著莊靜姝,眼中露出點點亮光來。
元知昊和錢哥兒此刻正坐在白鹿城最好的酒樓,太白樓第二層的雅間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
“五爺,你們什麼時候啟程回京?”錢哥兒起身,往元知昊的杯中注滿了酒。
“四哥正在準備,若是不出意外,大約還有十來天吧。”元知昊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裏,兩隻眼睛盯著太白樓麵前繁華的碼頭,神情有些恍惚。
“五爺,要不,我和你一起回京?”錢哥兒試探著開口問道。
“不,你留下來。”元知昊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錢哥兒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麵前的酒杯。
元知昊終於把神誌拉了回來,看著錢哥兒笑道:“怎麼了?想不通嗎?”
錢哥兒沒有遮掩,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留下來,有事情要做。”元知昊笑著舉起杯子,朝著錢哥兒微微的點了點,“莊誌鵬已經暗中找我聯係過了。”
“哦!”錢哥兒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剛剛萎靡的精神陡然間就煥發出精氣神來。
“莊誌鵬就是梟雄,很難纏。”元知昊微微的蹙了蹙眉,“這一次,四哥或許會……”元知昊頓了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此話怎麼講?”錢哥兒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五爺覺得這個海禁……官家會同意開?”
“不是會同意開,是一定會同意開!”元知昊猛地抬頭,看著錢哥兒,“若沒有莊誌鵬,我還不能十分肯定,但是現在這件事情,有了莊誌鵬的參加,官家一定會同意的!”
錢哥兒滿臉興奮的看著元知昊,他想不明這開海禁和莊誌鵬會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卻聽懂了最後的那一句話,官家會同意開海禁,官家同意,就意味著朝廷會支持,那麼這麼一來豈不是……
元知昊看懂了錢哥兒眼中的意思:“所以,我讓你留下來,好好的準備一下,等海禁令一開,我們的船,第一批起航,這一次,我們要使勁賺他一筆!”
錢哥兒頓時也激動起來:“好!我今天晚上回家,就讓阿爹找族長商議……”
“不行。”元知昊開口阻止了錢哥兒的話,“這第一撥,我們隻能悄悄的準備。這畢竟隻是我的猜測,若是傳了出去,怕是又要橫生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