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媽媽,你怎麼站在門口?”正在魏媽媽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門簾被人從裏麵撩了起來,秋香從的臉出現在魏媽媽的麵前,滿是驚訝的看著魏媽媽。
“我……”被秋香突然撞破,魏媽媽頓時滿臉的尷尬,“我,我隻是想……”
“媽媽的臉色很差,可是擔憂姑娘的身子?”秋香說著頓時垮了臉,“都怪我沒用,若不是因為,姑娘也不會舊傷沒好,又添新傷……,媽媽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我沒有怪你。”魏媽媽被秋香說的越發的尷尬起來,看了一眼秋香手上的衣服,岔開了話題,“你不是要替姑娘去洗衣服嗎?快去吧,別耽擱了時間,省的姑娘沒人使喚,換了一個人終究不如你使喚著貼心。”
“是,是!媽媽說的是,我這就去。”秋香頓時從自責中回過神來,連聲的應著,抱著衣服走了。
“外麵可是魏媽媽在?”屋裏傳來莊靜怡略微有些虛弱的聲音,“進來吧。”
“啊,是。”魏媽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撩起門簾,走了進去,“姑娘,老奴……”
“媽媽坐。”莊靜怡擰著眉心,吃力的挪了挪身子,雖然脊背上的疼依舊在,卻比原來好了許多,石青誌的藥雖然讓人厭惡的生不出一點好感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真的靈驗的很!
魏媽媽並沒有依言坐下,而是走到莊靜怡麵前,遲疑了一下開口:“姑娘,對不起。”
“為什麼?”莊靜怡揚了揚眉,抬起頭看著魏媽媽。
“老奴……”魏媽媽支吾了一下,仿佛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開口,“老奴原是老夫人的人。”
“嗯。”莊靜怡又挪了挪身子,讓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些,這才睜開看著魏媽媽。
魏媽媽見莊靜怡隻是應了一聲,還等著莊靜怡繼續開口,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莊靜怡開口說下麵的一句,想了想,硬著頭皮繼續開口:“當初老夫人把老奴指給姑娘的時候,曾吩咐老奴,有關的姑娘的事情,都必須向……”魏媽媽說道這裏,頓了頓,抬起頭看了一眼莊靜怡。
莊靜怡卻仿佛毫無反應一般,又輕輕的“唔”了一聲,窩在靠墊上的身子,又微微的挪了挪原本昂起的頭,似乎有些累了,無力的靠在墊子上,側著臉,看著魏媽媽,臉上因為背上的痛,而有些微微的扭曲。
魏媽媽心中詫異,可是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恭敬,在靜安候府的幾日相處之中,魏媽媽已經對莊靜怡的為人了解了十之八九,照著莊靜怡現在的這個模樣,很顯然已經對自己有了隔閡,魏媽媽已經不奢望能取得莊靜怡的諒解,對待自己一如往昔,但是卻也不能讓從此莊靜怡把撇開在外麵,終究,她現在是莊靜怡院子裏的人,以後還要靠著莊靜怡……
魏媽媽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錯在何處了。
雖然自己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當初也有吩咐,可是自己現在卻已經是莊靜怡的人,老夫人已經不可能把自己召回榮華院了。
若是莊靜怡還是以前的懦弱性子,自己今兒個的做法,無可厚非,隻是……如今的莊靜怡卻已經不是以前的莊靜怡,如今的莊靜怡強勢而自主,那心中的主意可是拿的極強的!
魏媽媽這才發現,就因著自己的一念之差,已經把自己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中!
魏媽媽被自己的這一個發現嚇得渾身冷汗,瞬間,冷汗已經順著脊背涔涔而下,濕透了內衣,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媽媽,你這是做什麼?”莊靜怡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張大了嘴,看著跪在地上的魏媽媽,詫異的開口,“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老奴錯了,老奴糊塗,被豬油蒙了心,老奴對不住姑娘,請姑娘責罰!”魏媽媽說著,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老奴再也不敢有下次,請姑娘看在老奴年老糊塗的份上,就饒了老奴這一次,以後再不敢了。”
莊靜怡一臉淺笑的看著魏媽媽:“媽媽說哪裏話來,媽媽是祖母身邊的人,最是積年有體麵的,魏家在勇毅伯府也是好幾輩子的老臉了,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過,什麼樣的事情見沒有見過,這年老糊塗幾個字,卻是怎麼都夠不上的!”
“老奴……”魏媽媽用頭捶著地,卻一句多話也不敢再說。
“我年輕識淺的,遇事不多,很多事情都缺少經驗,正要媽媽這種經老了事情的媽媽提點著才行。”莊靜怡的聲音淺淺的,聽不出話中的情緒,也不知道裝精說的是實在話,還是正話反說。
魏媽媽跪在地上,身子一僵,也不反駁莊靜怡的話,隻是沉著聲音,執拗的把自己的意圖說清楚:“姑娘,原是老奴想岔了,老夫人既然已經把老奴給了姑娘,老奴自然就是姑娘的人了,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應該先緊著姑娘,處處把姑娘放在最前麵才是,可是老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