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微微的蹙了蹙眉,正所謂家醜不能外揚,剛才已經和石青誌交淺言深了,淺笑道:“說笑而已,多謝先生掛心。”
“姑娘,你我之間何必這麼許多的客氣。”石青誌仿佛沒有看見莊靜怡的疏離,依舊笑的一臉熱情,“姑娘若是有什麼為難之事,隻管告訴我,我定然竭盡全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不必。”莊靜怡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抬眼看了一下石青誌,直接下了逐客令,“你我非親非故,先生在這裏已經坐了許久了,先生若是無事,還是請便吧。”
“姑娘真是心腸硬,剛才還說的好好的,轉眼間,就翻臉不認人了。”石青誌倒也光棍,說著就站了起來,“姑娘,你若是有什麼事情,隻管找我,我總歸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的。”石青誌這句話說的似笑非笑,可是眼中的神色卻滿是鄭重,言語之間的真誠絲毫不加掩飾。
莊靜怡的心中一暖,可是臉上的神色卻越發的疏離:“多謝先生好意,隻是瓜田李下之嫌,還是避一避的好。”
石青誌聽了莊靜怡的這番話,臉色也跟著猛地沉了下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來,冷笑一聲:“倒真的是我錯了,我忘了,姑娘你已經是郡王妃了,哪裏還需要我這等草民的幫助。”
莊靜怡心中湧起一抹歉疚,不論怎麼說,他終究是一片好意,可是這種好意,她卻隻能硬生生的把她掐死在萌芽之中!
這若是在二十世紀,這個石青誌或許可以成為一個藍顏知己,可是在這個天殺的古代封建社會,男女之間若是多說幾句話,這若是傳揚出去,都會被冠上一頂狗男女的帽子,輕者名聲受損,然後受千夫指點,重者可是要沉豬籠的!
石青誌若不是憑著頭上那頂神醫的帽子,可以和內宅的女子多說幾句話,否則就憑著他此刻坐在這裏,和她喝茶說話,早已經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石青誌見莊靜怡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臉上全是一片淡然,心中越發的生氣起來,“騰”的站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自作多情了!姑娘,你自己保重吧!”說完,石青誌猛地轉身,走出了院子。
秋香回來的時候,看見院子中隻剩下了莊靜怡一個人,愣了一下,問道:“姑娘,先生怎麼就走了?”
莊靜怡翻了一下白眼,沉聲道:“不走做什麼?難不成還留著他吃晚飯不成?”
“……”秋香被莊靜怡堵得說不出話來,“姑娘,話怎麼能這麼說?”
“不這麼說,那請秋香姑娘告訴我,話應該怎麼說?”莊靜怡猛地轉身,看著秋香,“是不是一定要到事情發展的不可收拾了,才開始掰扯清楚?”
“……”秋香一臉的窘然,“奴婢……”
“秋香,你要記住,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即便是心中感激,記著他的好,那也不用掛在嘴上,隻要心中記著,碰到有事情的時候,伸手扶持一把,那就是最好的感謝。”莊靜怡看著秋香。
秋香擰著眉,想了想,真誠的點頭讚道:“姑娘說的是!先生雖然對姑娘好,但是先生終究是個男子,姑娘若是把感激掛在臉上,讓別人瞧見了,反為不美。”
“好姑娘,能舉一反三,不枉我這麼悉心教導你!”莊靜怡嘴角揚起一抹讚賞的笑容來,“你記著,以後我們回了京城,遇見的事情和人更加多,心中想的事情,千萬不能都掛在臉上,就比如方才,你看見先生走了,心中疑惑,也隻能想想,萬不能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剛才虧著沒有人,若是剛才有人在,讓別人聽了去,豈不是連說都說不清楚了?”
“是。”秋香應了一聲,突然覺得有地方不對,爭辯道,“這院子裏不是沒有別人嗎?”
“這院子裏是沒有別人,可是你在問話的時候,可有先想過之後再問?”莊靜怡盯著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