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五爺的話,奴才不知。”小太監越發的恭敬,彎腰,低頭。

元知昊擰著眉,看著恭敬的站在自己麵前小太監,雖然一臉的謙卑,但是神色之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顯然並不十分把自己放在他的眼中。

元知昊心中惱怒,可是臉上卻絲毫的不顯,就憑著自己的身世,雖然是官家的親子,但是在這滿眼權貴的京城,自己這種空殼子郡王,而且是那種在別人眼中已經斷了青雲路的皇子,連一個稍微有些權勢的實職官員都不如啊!也怪不得這些內侍們狗眼看人低。

小太監見元知昊隻是站著,並不動身,又小心翼翼的偷瞧了元知昊一眼,這才輕聲催促道:“五爺,若是讓四爺久等了,可是不好。”

“我知道了。這就去。”元知昊嘴角一揚,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把扇子拿了出來,倏的打開搖了兩下,竟然就這麼孤身一人出了宮門,連一個長隨都沒有帶。

小太監呆愣的看著元知昊的背影,怎麼也想不到元知昊竟然就這麼離開了,連一個銅錢的賞錢都沒有,不由得鄙夷的撇了撇嘴……,這個五爺,生母最是低賤,又是那麼一種上不了台麵的死法,若不是蕭淑妃心底良善,當作義子一般的養著,想必連活下來都成問題!

可是現在卻和四爺對著幹,顯見得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但凡沒有良心的,便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個五爺……還沒有出宮開府,就已經窮酸成這種模樣了,今日接了這趟差事,真的是晦氣至極!

不說小太監在這裏使勁的腹誹,元知昊昂著頭,出了自己的寢宮,在禦花園中流連了一會兒,這才轉身朝著皇宮的大門走去。

元知睿已經在宮外開府,而元知昊雖然已經封了郡王,但是郡王府的府址工部卻一直拖著沒有給定下來,而元知昊也不急,因此還是住在宮中。

出了宮門,元知昊正要晃悠著朝著元知睿的府邸而去,卻見一個長隨滿臉的笑容的走了過來:“可是五爺?四爺吩咐奴才過來接五爺。”

元知昊點頭笑道:“好,四哥遣了用什麼來接我?”

長隨笑著牽了一匹馬過來:“請五爺上馬。”

元知昊也不客氣,翻身上馬,任有長隨牽著,散漫的走著,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臉上,聽著馬蹄“踏踏”聲,元知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回京之後的一切慢慢的浮上了腦中,那一日回到京中之後,他連洗簌都不曾,就跪在乾坤宮門前,求著阿爹賜婚,原以為看了密折會有所表示,可是阿爹卻恍如根本就沒有看見過自己的密折一般,對白鹿城發生過的事情連提一下都不曾。

原先阿爹的心思就深沉似海,近幾年來越發的深沉,任是誰都不能猜透阿爹的心中所思所想。

算了,不論阿爹對白鹿城中發生的事情怎麼想,隻要阿爹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就行,而且自己在白鹿城中的安排,現在開始賺錢了,元知昊想起前幾天錢哥兒送來的信,不由得心花怒放起來。

這世上,有錢才好鬼推磨!

“五爺,四爺的府邸到了。”長隨的聲音響起,把元知昊從神遊中喚醒回來,抬頭看見一副金燦燦的牌匾“瑞郡王府”,晃得元知昊的眼睛閃了閃。

元知睿的這個瑞郡王也是從白鹿城回來之後才封的,可是他的府邸不但早就已經修繕完畢,而且讓欽天監挑了好日子,搬進了府中,今天瑞郡王府門口,分外的熱鬧。

元知昊騎在馬上,展顏望去,有好幾個都是往日裏玩的十分熟絡的世家子弟,還有幾個麵熟的,但也是朝中手握重權的!

元知昊心中冷笑一聲,這些人可都是家中的嫡長子,他們出現在這裏,慶賀一個郡王開府,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在這阿爹身體每況日下,而儲君未定的時候,元知睿作為最大的熱門人物,聯絡感情是十分必要的,否則等元知睿登上皇位,誰還認識你是誰?!

這個從龍之功,看樣子晃得人眼睛發紅了!

“五爺,請下馬。”長隨見元知昊坐在上馬,沒有要下馬的意思,忙上前一步,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啊,哦。”元知昊回過神來,微微一勾嘴,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了長隨。

長隨的聲音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恰好讓站在門口的世家子弟聽見,這些世家子弟猛地轉身,就看見了元知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