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舉起來,放到嘴邊,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阿怡,我也並不想瞞你,隻是今日說……實在是有些傷風景。”
莊靜怡沒有接話,隻是低頭喝著茶。
“好吧。”元知昊無奈的又歎了一口氣,“我娶你,隻是想想表明一個心跡而已,阿爹的兒子眾多,但是成年的,就有八九個,這些人全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位置……”
“你想要借著這門親事,告訴這些人,你對那個位置無意?”莊靜怡這一句雖然是問句,但卻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來,“我是一個再醮之婦,任是誰,娶了一個再醮之婦,就再也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了,你這是利用這樁親事明誌,然後我阿爹好歹在朝中有一定的分量,又可以讓那些個人不至於對你下毒手,好歹他們還要顧及我阿爹的感受……”
莊靜怡的聲音頓了頓,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來,“或者,那幾個對那個位置有興趣的人,還要對你示好,拉攏你,以便尋求我阿爹的支持,這麼一來,你就可以左右逢源了!”
莊靜怡的聲音猛地一沉:“王爺,你真的好算計!真的是算無遺策,把所有人的都算計了進去!”
“……”元知昊想不到莊靜怡會這麼犀利,頓時有些張口結舌起來。
“想來王爺為了今日,已經算計了許久了。”莊靜怡的聲音越發的陰冷,“當初在靜安候府的時候,我就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怎麼偏巧就聽見婆子在說什麼義絕不義絕的事情,那時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想來,應該也是你的安排。”
元知昊到了這時候,倒也十分的光棍,點頭應道:“那一次是我安排的。可是阿怡,你也不因此,才脫離了靜安候府這個牢籠,說起來,阿怡你還要謝謝我才是。”
“靜安候府是牢籠,難不成你的那個安郡王府就是天堂不成?”莊靜怡冷笑連連,“不過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而已,有什麼好高興的!”
元知昊聽了莊靜怡的話,頓時得意起來:“阿怡,原來你擔心這個,這你真的是多慮了,你放心,你進了安郡王府,你就是安郡王府的女主人,不會有什麼人來欺負你的,不像那個靖安侯府……。”
“不會有人欺負我?”莊靜怡臉上的冷笑更盛,開口打斷了元知昊的話,“王爺沒有聽說過:但凡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嗎?在你的那個安郡王府中,側妃,侍妾,通房,想來也有一大堆的。”
“這又有什麼,這些女人就如物件兒一般,阿怡你看著順眼的就留著,看著不順眼,或是打,或是罵,或是攆了出去,全都任憑阿怡你。”元知昊盯著莊靜怡笑,“阿怡,你有些小題大做了。”
莊靜怡看著笑得開心的元知昊,這個沾沾自喜的種馬,以後就是自己的丈夫,心中不由得使勁的唾棄了一下。
“全都聽我的?”莊靜怡抬起頭,突然用鼻子冷哼一聲,“請問王爺,現在的你為什麼會這麼狼狽不堪?”
元知昊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莊靜怡說這話的意思,但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自然是因為我的那些個好兄弟們不想讓我去坐那把椅子。”
“因為放在最高的那把椅子隻有一把,大家都想坐,所以你們就整了個頭破血流,而安郡王府中,王爺你豈不就相當於那把椅子,整個王府的女人都想去坐你這把椅子,那豈能不爭個血流成河?”
“……”元知昊突然之間啞了,低著頭,努力的想了想,覺得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可是卻又覺得這個比喻,怎麼就這麼的別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莊靜怡看著元知昊滿臉的嘲諷:“我要嫁的是丈夫,能真心疼我愛我的,而不是擺在客廳裏的凳子,任是哪一個女人,都能過去坐上一坐。”
元知昊的臉色僵了一下,品了品莊靜怡的話,越品越不是滋味,按照她的說法,自己成了什麼?!客廳的凳子,隻要是個女人都能坐?!這說的自己好像那個,那個啥……
“阿怡,這個……”元知昊想要辯解一下,卻不知用什麼話來辯解。
“王爺。”莊靜怡看著元知昊一臉的嫌惡,“隻是我這個人有潔癖,被許多女人坐過的凳子,我嫌髒。”
“……”這時候的元知昊已經是滿頭的黑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