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姝這番話出了口,在場的人,俱都黑了臉,莊靜怡突然放開了莊靜姝,輕歎了一口氣:“三妹妹,你此話就錯了。若不是勇毅伯府供你吃,供你穿,哪裏來的如今的你!”莊靜怡說著,伸手一指跪在門邊的小丫鬟,“或許,你連她也不如!以後快莫要說這種話了,這裏的人,哪一個把三妹妹你當外人了?阿爹一聽妹妹有事,連忙扔下手中的朝政大事趕了過來;阿娘一聽你出事,忙請了太醫過來;姐姐一聽你有事,便……”
“住嘴!”莊靜姝不等莊靜怡把話說完,厲聲嗬斥,“你們不用花言巧語再收買人心!我在這府裏的一切,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既然姝姐兒沒事,我就走了。”莊誌鵬蹇了蹇眉,扭頭對著徐氏道,“姝姐兒一時間痰迷了心竅,所以才會如此激憤,你讓太醫好生替她瞧瞧,好生勸著一些。”
莊誌鵬說著,也不等徐氏開口,又朝著兩位太醫躬身行禮:“倒讓兩位先生瞧著笑話了,還煩請兩位先生替姝姐兒細細的看看,我這裏先謝過了。”
兩個太醫連忙還禮,連聲道:“莊大人盡管請便,我等一定盡力。”
莊誌鵬又叮囑了莊靜敏幾句,這才招呼著元翰一起走了。
莊靜姝一見莊誌鵬走了,心中的怒氣越發的升騰了起來:“走,走!你們都給我!從此之後,就當我死了便是!我與你們再不來往!”
莊靜敏其實心中已經厭煩到了極點,可是臉上卻還是陪著笑容:“三妹妹,切莫說這種氣話,這血脈至親,哪裏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還是請太醫替三妹妹開一劑安神的藥,三妹妹喝了好生歇著……”
莊靜姝不等莊靜敏說著,突然猛地上前一步,倏的拽住了莊靜敏的手臂,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譏嘲的笑容來:“既然你講什麼骨肉親情,那你就告訴我,二伯見了官家,官家打算拿我怎麼辦?!”
莊靜敏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強忍著沒有變臉:“官家替三妹妹定了婚期,婚期就定在五天後,剛才阿娘就在替三妹妹打算嫁妝……”
“五天後,五天後!”莊靜姝倏的放開了莊靜敏的手,突然“桀桀”怪笑出聲,“原來你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三妹妹,這是官家的聖裁,哪裏是阿爹能決定的!”莊靜怡冷聲頂了一句,“還請三妹妹好生待嫁。”
莊靜姝猛地扭頭,對上莊靜怡的臉:“二姐,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最討厭你嗎?就因為你每天做出這麼一副假仁假義的臉,看著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其實滿肚子的歪主意,男盜女娼!”
莊靜姝這一番劈頭蓋臉,口不擇言的辱罵,立時把莊靜怡給惹毛了,當即沉了臉,冷聲道:“三妹妹說的好笑,如此瞧來,這勇毅伯府就妹妹一個明白人了?既然我是那種惡毒的人,自然就不敢再站在這裏惹三妹妹生氣!想必三妹妹也不待見我在這裏,那我就離了這裏,省的汙了三妹妹的眼!”莊靜怡說著,頓了頓,看了莊靜姝一眼,繼續道,“我就現在這裏恭祝三妹妹你從今而後,前途一片光明,沿途都是陽光大道,切莫被我們勇毅伯府拖累了才是。”
莊靜姝冷聲哼道:“你不用這麼夾槍帶棒的說話,我早已經想明白了,你們二房早已經把這個勇毅伯府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哪裏肯分別人一杯羹!莊靜怡,我今日把話放在這裏,你放心就是,我出了這個門,便不再入這個門,你們……哼!”莊靜姝冷哼一聲,“以後見麵不相識就是了!你不要以為自己嫁了一個郡王就趾高氣揚,誰又知道將來的事情呢!”
“三妹妹說的是,哪個人能知道以後的日子呢。”莊靜怡被莊靜姝的這番話說的氣笑了,“我今日也把話放在這裏,即便是三妹妹以後成了老封君,我以後衣不附體,也不會去求靠三妹妹得一口飯吃,三妹妹隻管記著我的這句話。”
“好!”莊靜姝擊掌道,“在場的這麼多,都是人證!”
莊靜怡也不看莊靜姝,轉身朝著兩位太醫屈膝行禮:“還請兩位先生以後替我做個人證。”
太醫一直十分尷尬的站在原地,聽著姐妹三人的說話,心中對莊靜姝早已經不住的搖頭了,現在聽的莊靜怡這麼說,當即笑道:“姑娘放心,今日的事情,我等都是親眼所見,到時候自然是如實說的。”
“多謝先生。”莊靜怡說著,直起了身子,朝著莊靜敏笑道,“姐姐,既然三妹妹不待見我,那你辛苦一些,我先走了。”
莊靜怡話音剛落,莊靜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就請大姐姐也離開吧,你們兩個滴滴親的姐妹,自然是血脈相連的,沒得因著我讓你們兩個生了嫌隙。”莊靜姝說著,轉身看著莊靜敏,冷聲道,“大姐姐也請放心,便是我以後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去麻煩大姐姐的,大姐姐不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