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怡的眼神倏然淩厲起來,盯著白胖男子,那無聲卻勝似有聲,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就如凝固了一般,連呼吸聲在霎那間都輕了起來。
白胖男子在莊靜怡犀利如刀的目光下,臉色漸漸發白起來,滿臉的苦笑:“不瞞姑娘,在下真的是有難言之隱,在下也是真心要把銀樓盤出去,還請姑娘移步,回到銀樓,在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到了此時,若是還看不出莊靜怡身份有異,這白胖男子在京城中這麼多年,也算是白混了!
莊靜怡聽了白胖男子的話,卻沒有立刻就答應,而是看了鸚哥一眼。
鸚哥朝著莊靜怡微微的屈了屈膝,這才上前一步,走到莊靜怡身邊,輕聲道:“姑娘,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
莊靜怡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朝著銀樓走去。
白胖男子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急忙跟上。
莊靜怡一進銀樓,掌櫃的就迎了上來,恭敬的把莊靜怡一行人迎上了二樓的雅間。
莊靜怡在主位上坐了,掃了白胖男子一眼:“說吧。”
白胖男子剛才在路上曾小心的詢問過秋紋和秋雨,無奈這姐妹倆卻守口如瓶,害的現在他的心越發的提了起來。
一聽莊靜怡詢問,忙上前恭敬的開口:“姑娘應該能瞧得出我這家銀樓位置很是不錯,因此銀樓這些年來生意也算是不錯,但是……”
白胖男子瞧了莊靜怡一眼,咬了咬牙,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有一家人看上了我的這個銀樓,不得已我才想著要脫手,若是姑娘身後沒有……靠山,這個銀樓不買也罷。”
莊靜怡冷笑一聲:“是誰這麼有能耐?難不成還能在皇城腳下,強搶不成?!”
“是靜安候府,姑娘覺得可有能力對付?”白胖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憤怒,“靜安候府身後可是站著四皇子和淑妃娘娘!”
莊靜怡眼中閃過一絲疑狐,靜安候府這是想要做甚麼?!
白胖男子見莊靜怡沉著臉不說話,以為莊靜怡打了退堂鼓,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小老百姓哪裏是這些皇家貴胄的對手,若是他們能把價錢稍微提的高一些,我也就算了,隻是他們……”白胖男子用力的咬了咬嘴角,“他們太狠了,如果按照這個賣給他們,我這個銀樓差不多算是血本無歸!”
“不論怎麼說,這裏都是天子腳下,難不成你就不曾去衙門……”莊靜怡看著白胖男子,“或者說,你原本就立身不正?”
白胖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苦笑了幾聲:“這世上,誰沒有幾件虧心的事,靜安候府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逼著人半賣半送的把產業給他們。”
“逼著人?”莊靜怡的眉梢一挑,“難不成不是你一個人?”
“可不是。”白胖男子露出一抹苦笑來,“有好幾家,都心中恨的要命,可是卻又不敢……”
“說個實在的價格,這家銀樓我要了。”莊靜怡站起來,“鸚哥姐姐,交給你了。”
鸚哥應了一聲,送了莊靜怡下樓,白胖男子一見自己說了實話,莊靜怡竟然還敢接手銀樓,頓時上前一步,靠近鸚哥:“姑娘,你家主子是何方神聖?”
鸚哥看了白胖男子一眼,這才開口:“你剛才說的是哪幾家?若是他們有心思想要賣,不如也賣給我家姑娘,至少我家姑娘的價格定然比那個靜安候府要高的多!”
白胖男子想不到竟然得到鸚哥這麼一句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莊靜怡在下麵的店堂裏等了一會兒,就看見鸚哥走下來:“姑娘契約已經定來了,再去京兆伊府過一下文書就行了。”
“嗯。”莊靜怡點頭了,轉身把胡銀子喊了進來。
胡銀子此刻早已經呆住了,到了此時,他早已經明白自己遇見了貴人,忙笑著進來。
莊靜怡看著掌櫃道:“我今日隻是一時興起,手上並沒有得力的,這家銀樓暫時還是你幫我看著,不知你意下如何?”
掌櫃的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上前給莊靜怡行了一個禮:“多謝東家,我一定盡心盡力。”
莊靜怡點點頭,也不多話:“原來多少錢,現在依舊多少錢,若是做得好,到時候再加錢。”說著,伸手一指胡銀子,“這個胡師傅就在你這個銀樓做師傅吧。每個月二十兩。”
掌櫃一聽,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莊靜怡。
莊靜怡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抬頭看著胡銀子:“希望你能讓我看見,你的手藝值這個價錢。”
“東家放心!我既然敢接,自然有手段的!”胡銀子笑著開口,一臉的自信。
“那行,過幾日我會讓人送一些花樣子過來,你瞧瞧能不能做出來。”莊靜怡說完,轉身看向掌櫃,“若是你能讓這個銀樓越來越好,我就送你半分紅利。”
掌櫃不敢相信的看著莊靜怡:“東家,你,你說真的……”
“我說話向來算數!”莊靜怡說著,轉身朝著外麵走去,“秋紋,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