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徐樂和林粼此時也是一臉惶恐的表情。他們應該也從未見過屍體自己會跑掉的。
而林粼看完視頻,已經是顫顫巍巍。
作為一個所長,在他所管轄的範圍內屍體居然自己跑了,這種天大的事情,他是付不起責任的。突然惱羞成怒,扭頭對著那老頭大吼道:
“老林,這是怎麼回事!!值班的時候你居然給我睡覺?”
“這……”老林嚇得縮緊了身子,“你不是說可以的麼……”
也是。在龍澳這個邊疆之地,年輕人都已經去外地追尋著他們的夢想,而留在這裏的老頭老太太也都想著過自己的自在生活,自然是警員是難找的很。
那老林,恐怕是來之前就被林粼用呆著幹啥都行就可以拿工資之類的話給忽悠而來的。
在我看來,警察一共有兩種。
一種是每天在第一線真的是想做出什麼事兒的,而另一種,不過是想混體製工資睡集體宿舍吃口公家飯的。
那種人平日裏基本無所事事,不睡覺還能幹什麼?
“老喪呢?”徐樂突然問道。按理之,老喪今天也值班。
“接到小區裏住戶丟了一隻寵物狗幫忙調查了……”老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我和徐樂也向林粼那樣對他發火。
“呼……”徐樂長出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然後給老林說了句打起精神,別害怕之類的話,跟著我一起來到了林粼的辦公室。
三十平大小的房間裏,我們三人都坐在沙發上,互相眼對眼,卻誰也沒說話。
林粼終於忍受不住死寂,小聲問道:“會不會,那女孩還沒死?”
“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林粼的這一猜測。雖然醫學上有人沒心髒後大腦意識還會存在一段時間的說法,可那女孩已經沒心髒超過了24小時,更何況身上還挨了法醫一刀。
我和徐樂的腦子一片混亂,正在思考的時候,老林卻突然跑了上來,連門都不敲就進來:“林所長,麻煩親……下去一趟。”
“怎麼了?”林粼眉頭微皺。
“屍體走了的事情傳了出去,業主們都很害怕,進來想了解情況……”
“我真的沒時間。”林粼不耐煩的回道,顯然他也是被這個案子弄得上火。
我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樓下的喧嘩聲,有一個聽起來六十左右的阿姨大聲說道:“造孽啊,那女孩肯定是受了什麼冤屈……”
“大白天的就鬧鬼,這小區還有辦法住沒有……”
“養這幫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必須要林所長給我們一個解釋!”
“¥#%……”
徐樂也知道眼下這情況已經壓不住了,如果不作出什麼回應隻會讓住戶的恐慌情緒越鬧越大。從嘈雜中聽到的那幾句話中也可以聽出,他們已經對警察失去了信任。
“林所長還是下去一趟吧,這樣也不好……”
聽到徐樂既然這麼說,林粼隻能硬著頭皮去了。看著林粼離開的背影,縱使我對他那自以為是的傲氣和與我針鋒相對不爽,可心中也不是一個滋味。
沒有人民擁護相信的警察,還配稱之為警察麼?
我立刻對徐樂大聲說道:“愣著幹啥哥們兒,你是總局的人說話好使,趕緊告訴特警隊的人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