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普通居民了,就是在場的警察跟協警,我就看到不少麵如土色,帶著畏懼神情的。
不遠處有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我轉頭去看,就看見幾個老太太老頭正在不遠處那棟樓的樓底下曬太陽,雖然他們聊天的聲音不大,我在這裏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可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他們肯定又在說今天的事了吧?
我的目光就像是感染了病毒似的,發現我正在看他們,那幾個人都很快就撤了。
那個逃跑的速度,我這個年輕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這是什麼態度啊,我很像鬼子嗎?又不是鬼子進村了,他們就嚇成這樣,成不成啊?”
我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
老喪這幾天也挺忙的,又要接待康健的父母,又要去忙各種鄰裏間的瑣碎事情,作為深入繼承的一個典型代表,我不知道的一些事,老喪可是早就清清楚楚了。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有人傳言說你是喪門星,自從你來了,龍澳小區就開始倒黴,所以在他們眼裏,現在的你比鬼子還可怕。”
“這是在玩鄉村宮鬥?還喪門星?朕的大清都亡了!”
我氣極反笑。
老喪忙安慰我,“別氣。”
“能不氣嘛?”
“其實不光是你這個‘待遇’”老喪苦笑一聲,“現在咱們整個派出所的人都是過街老鼠,雖然還沒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可也差不多了,真心不受歡迎啊!以前還有些大爺大媽喜歡往居委社跑,現在?就算是趕他們,他們都不會來的,怕沾上晦氣!”
這安慰的效果,還不如不安慰呢!明明是為人民服務,倒頭來還是這個下場。
我記得當初曾在警校論壇裏有前輩留言:做什麼都不能做警察。
當初的我看得一頭霧水,甚至敲打出來一篇文章回在後麵義正言辭地反駁……而現在,我似乎已經朦朦朧朧地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做筆錄那幾個人都是幹什麼的?”我搖了搖頭,將思緒集中回了案子,“真的如他們所說,都是旅遊的?”
“他們的證件沒什麼問題,我問的挺仔細,其中有一對夫妻,剩下的都是情侶,他們說是在論壇上約好了一起出來玩的,說起來也是網友首次見麵,我就納悶了,現在是流行這個啊?”
我對老喪的落伍表示了同情,在向他科普了一番網絡時代的種種光怪陸離現象後,解釋出什麼叫“麵基”,就立刻跟著去看他們做的筆錄,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沒被發現或是被遺落。
當天下午一切如常,除了初步推斷了那五個人的死因,居然也是內髒被摘除後,他們死時的猙獰表情,也是讓人關注的重點。
正應了我當初的猜測,康健的死,並不是什麼結束,更像是一個開始……
而他的死亡原因,也不像是單純意義上的因為內髒被摘除,但因為內髒已經沒了緣故,很難有更深的判斷,盡管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案子和那個女孩的案子相比有什麼不對。
康健父母的到來,讓康健這個被發現的第一名受害者,得到了更全方位的身體解剖檢查。
同樣是這一天,深夜的時候,安靜了許久的報警電話,就像是恐怖來電一樣,驟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