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葉把最後一個炒好的菜端上飯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王虎忙裏忙外,也是從外麵剛剛回來。
見葉子做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便把大哥三哥喊過來一起吃飯。
王虎和杏葉是在正北房結的婚,老大和老三就搬進了東屋,小西屋原是糧食倉庫和放農具的地方,現在就把老二搬進這倉庫裏。
王虎拿碗把各樣菜飯盛了一些,先給傻二哥端了過去。回屋時,在院子裏停了一下,對著東屋喊了一聲:“哥,吃飯了。”
葉子見二位大伯哥一前一後進來,把筷子趕緊地置擺好。
這幾天都是老大坐在桌子左邊的椅子上,那是上坐,自然三哥坐在右邊。王虎和杏葉就坐在桌前的條凳子上,肩並肩並排坐著。
忙活停當,王虎和杏葉才一並坐下來。
老大看到老三不住地在杏葉身上瞄來瞄去的,就咳嗽一聲。
老三好像沒聽到的樣子,還是不住的瞄,瞄了上邊瞄下邊。
杏葉忙雙手捧起碗,把雙臂擋在自己的胸前,眼光慌張地不知道要落到哪裏,顯得很拘謹。
老三就有意把饅頭塞滿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喝稀粥得聲音像是一個勁地刮著風。
王虎埋怨地瞅了一眼三哥:“聲音小點行不行?”
杏葉用腳在桌下踏踏王虎。
三哥隻是停頓了一下,還是接著吃,照樣風卷殘雲山崩地裂雷打不動地吃。
老大蔫,低著頭,不管不顧不問,盡管自己吃自己的飯。
一會兒,等老三吃完,把碗往桌上一擱,用手擦了擦嘴巴,端端地坐正了,像黑老大,*視著王虎看。
按年齡,老三隻比老四王虎大七個月。
奇怪吧?不奇怪!撿的,是王虎他爹在路邊上撿的。
那時候王虎他媽才剛剛懷了王虎,既然半路撿了這麼個孩子,王虎也隻也好取第四的位置。
杏葉一看老三是要找事的意思,心裏越發慌亂,急端起碗想要走開,卻聽到王犬對著王虎說:“老四,你什麼意思?”
老大隻低頭吃飯,聽到老三說話,忙抬起頭。
“三哥,我沒什麼意思。”王虎低頭喝一口稀粥。
王犬皺著眉頭,詰問:“怎麼?現在娶媳婦了,有膀子了是怎麼著?”
王虎一聽老三說話是在找茬:“三哥,這和娶媳婦有什麼關係?我的意思你吃飯動靜小點兒。別搞得像刮風下雨似的,聽著不舒服!”
“哦,這看著三哥不舒服了,你娶媳婦之前向我借錢怎麼那麼舒服啦?”
“三哥,這是兩碼事,借錢是借錢,吃飯是吃飯,怎麼和個孩子似的?”
“哼,我是孩子,你比我大是嗎!蹲幾年大獄長見識了是嗎?又不是到維和部隊維護世界和平,到還理直氣壯了。”王犬也不看王虎,雙臂抱在胸前,看著房梁在說話,一副死痞樣子。
王犬不說這話還到罷了,王虎一聽,把手裏的碗往桌上一磕:“三哥,說啥呢,你是專往小弟傷口上撒鹽是吧!?”
杏葉也急忙放下手裏的碗,著急要把王虎往外拉。
王犬也站起來,把腳邊的一隻小凳子當場踢飛。
走到杏葉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花了我和大哥的錢,娶了漂亮的小媳婦,就想過河拆橋了?”
杏葉趕忙躲到王虎背後,哆哆嗦嗦地看著王犬。
這時候,老大也看到王犬有些過分,忙站起來:“老三....你...你要幹嘛?”
“我不想幹嘛,嘿嘿....。”說著,目光又瞟向杏葉“四弟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你說哪,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