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趁空把葉子剩下的地裏活幹完,在支書家混了一天的飯。至於到鎮裏任職的事,吃晚飯時本想問問支書的建議,畢竟他更了解鎮裏情況,見支書沒提,劉爽也就把這事放下,再沒好意思再提,隻是說了請周圍鄰居吃飯的事。
“請啥請,都忙得屁滾尿流。”支書一邊吃著飯,一邊反駁道,“剩著點花吧,這些錢也不夠撲騰的。”
“是啊劉爽,能剩就剩著吧,你看咱老農民掙分錢多不容易。”敬堂嬸也隨著支書說,“一分錢都能把水攥出來。你的事情還多著呢,娶媳婦蓋房子,不都得花錢。你到好,卻把錢當柴草來燒,全村有多少你知道嘛,六七百口子,三百多戶呢,一家來一個也得幾萬塊,請得過來嗎?”
“我前天不是答應大家要請吃飯的嗎?總得還個人情,講個信譽。”
嬸又道:“人情人情,你還得完嘛,還信譽?現在,講信譽的都沒錢,沒錢的才講信譽呢。”說著忍不住白了他兩眼,“有錢燒包的...行了,有這份心大家也都知足著呢。以後真出息了給大夥都蓋上小洋樓住比吃你的酒水強....嬸等著住你的小洋樓。”說著衝劉爽寬慰地笑笑。
敬堂嬸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劉爽並沒擱到心裏,隻顧埋頭把碗裏的稀飯喝得呼啦呼啦刮風似的響。
劉爽心裏有主意,隻是還不能說出來。
放下飯碗,劉爽便感覺到兩眼發澀,困了,回家睡覺。
一夜無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把劉爽從夢中驚醒。
他忙打開手機看時間,九點不到。
一聽就知道是陳紫煙的電話:“上班了,開會!”
劉爽一軲轆從床爬起來,惺忪著雙眼:“陳大小姐,開會上班管我屁事啊。”
“劉爽,劉大主任,你忘了你什麼角色了!?”
“切,誰稀罕哪,你稀罕了可以兼職嘛!”劉爽揉著眼睛下了床,上身還光著背。
“是老張讓叫你,我才懶得理你。愛來不來。”聽那邊陳紫煙說話是很曖昧的樣子。
“他又怎麼樣?”
“你總得過來見個麵應付一下,給人家個麵子吧,前天剛把你撈出來就忘記了?”
靠,還提這事,不提真忘了。你她媽說話就不會婉轉一些,麵子都不給,那壺不開提那壺,給心裏添堵。
“我老幾呀,一介草民給他麵子,不嫌掉價呀。”劉爽一邊穿上衣,一邊調侃著。
“行了,別屁話,我去接你....十點開會。”啪達電話放下。
劉爽趕緊進到廚房裏,一通洗漱,幾分鍾之後,就等著陳紫煙過來接他。
這時,劉爽感覺胃部一陣抽搐,饑腸轆轆,正要找口飯吃,就又來到廚房的鍋裏想找口吃的填填肚子,還不錯,籠屜裏還有兩個饅頭,正靜靜地等待著犒勞他,拿在手裏,卻硬得像塊磚頭,劉爽很沮喪地把饅頭放回到原處,再也沒了胃口。
一隻煙的功夫,聽到外麵有車在滴滴地叫,知道是陳紫煙的車到了,劉爽就往外走。
陳紫煙已經把車頭調轉回去,正停在理發店門口,看著被大火燒得焦頭爛額的理發店,略有些惴惻。
劉爽上了車,坐在副駕的座位上,陳紫煙拿出一包豆漿送到他的懷裏:“呶,知道你沒吃飯,先湊合一下吧。”還是老同學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