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雜毛怪陰陽怪氣的,不能信他。”小閻王晃著大腦袋,湊過來提醒道。
“是啊,少俠,您的大義,我們哥兒幾個領情了,您犯不上以身犯險啊。”豬頭魅也開口勸道。遂後一咬牙,將心一橫,含著熱淚對被擒的虎形魑說:“二弟,哥哥無用,救不了你。但是咱哥們兒也不能忘恩負義。你先走一步,愚兄幾人隨後就來尋你,咱們幾個來世還做兄弟。”
虎形魑望著形影相隨近萬載的兄弟們,不由得心頭一暖,雖口不能言,卻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豬頭魅,石頭魍,樹精魎紛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虎形魑磕了八個頭:“金蘭之義,八拜為交,禍福相陪,生死不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動如來拍了拍豬頭魅的肩膀,滿腔熱忱的說道:“幾位兄台先起來。他要的是我們全部,而不隻是你們四個。你們要知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唇亡齒寒的道理。與其全軍覆沒,倒不如讓小僧一試。幾位既然能放得下生死,不知可信得過小僧?”
三個人麵麵相覷了片刻,不約而同的轉向不動如來,單膝伏拜,心悅誠服的答道:“小人們甘願將性命交於少俠,但聽處置。”
“好。”不動如來一笑,拉起三人。三人恭恭敬敬的垂首站到不動如來身旁。
不動如來消瘦的身體挺了挺,從容鎮定的踏前一步,雙手合十,大義凜然的朗聲道:“阿彌陀佛,請尊駕出題。”
喋血妖皇不以為然的打量著麵前的和尚,絕情寡義的雙眸中,不自覺的流出一絲不被察覺的暖意,稍縱即逝,不起波瀾。然而,他卻一反常態的提醒了不動如來一句:“本皇的條件可不容易做哦,你若是覺得接不下,現在退去還來得及。”
“阿彌陀佛,多謝尊駕美意,小僧心領。我佛慈悲,布施十方,小僧又豈能讓尊駕在我麵前殘害生靈呢?尊駕還是出題吧。”不動如來毫不動容,依然是無比的鎮定。
喋血妖皇將手伸到懷裏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根細如發絲的粉色鋒針,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針尾,輕輕的紮在虎形魑的眉心中間,二指輕撚,將鋒針刺進去半寸之深。遂後,鬆開掐住虎形魑的手掌,轉臉向不動如來。
“這根攝魂針與本皇意念相連,眼下隻刺入他眉心半寸,無傷大雅。但若是你們耍手段,那可別怪本皇不講信用。這其中的用意,想來你們也是了然。本皇就不多費唇舌了,好了,接下來咱們便進入正題吧。”
“哎哎哎,我說你好歹說說清楚,萬一你死了,我們也知道殺的是不是無名鼠輩。萬一我們死了,我們也得知道死在了誰手裏,死的冤不冤,你說是吧?就這麼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就開打,多沒勁啊。”
小閻王眯著肉包子眼,裝作一副不恥下問的樣子,其實無非想幫大哥探探對方老底。想來大哥博覽群書,若是能問得一絲半句,說不定就能想出辦法勝他。
“哈哈哈哈,告訴你們又有何妨?混沌初開,天地成形,萬法萌生,眾生初長。分為仙、佛、人、神、鬼、靈、妖,精、魔,獸十界,本皇即是妖界之中的皇者,你們能死在皇者的手中,不冤。”喋血妖皇仿佛心情還不錯,居然耐心解答起來。
“你說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敢不敢解釋解釋?”小閻王故意刁難起來。
喋血妖皇哈哈一笑,如數家珍一樣把所有的存在都罵了一般,堪稱是對答如流:“哼,這有何難?仙就是指天上那些騎著怪鳥到處閑逛的白胡子老不死的;佛就是指那些一天到晚隻知道念經打坐的賊禿們;人就是指人間的螻蟻;神就是指天庭裏天帝手下的那幫雜碎;鬼就是指活在地獄道裏麵的一些特殊的東西;靈就是像這和尚一般,死後還未投胎的部分;妖自然就本皇這樣的存在;精就是像他們四個這種,由自然幻化出來的破爛兒;獸就是畜生道裏那些鳥獸蟲魚之類的東西;至於魔嘛,似乎隻是個傳說,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