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圓滾滾的肉球像山巔落下的巨石一般,疾滾而至,兀愣愣的撞死幾名鬼兵,吼道:“老姐,心兒,此處危險,你們先退開,二哥交給我。”
小閻王晃了晃大腦袋,探起雙臂,將二女拋甩出去。看了看身後追來的天鬼聖和地鬼聖,小閻王急忙背起不動如來,轉身就跑。
“噗噗”。
兩聲異響傳出,小閻王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怔愣間,天鬼聖和地鬼聖已然追至,兩柄長劍交叉,橫擔在其脖頸之上,喝道:“別動。”
“哈哈哈哈,小胖子,你若就這樣跑了,那這兩位大美人怎麼辦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起。
小閻王扭臉觀看,頓時驚魂失色,懊惱不已,頓足捶胸,羞憤難當。
“臥槽,扔錯地兒了。”
原來,小閻王一心隻想將老姐和心兒扔遠點,讓她們倆遠離戰圈。可是,他卻忘記了預判方向,陰差陽錯的將二女甩到了攝魂叟的四名護衛麵前。白白讓它們撿了個便宜,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玲瓏和心兒擒下,爪扣粉頸,挾女相脅。
金麵妖皇,喋血妖皇,忘憂妖姬紛紛退出戰團,流星趕月一般飄落回來。
喋血妖皇目光森寒,逼視著絕鬼聖和勇鬼聖,冷冷的說道:“大膽的奴才,給你三息時間,放開她們。”
攝魂叟,百辟鬼皇和修羅鬼皇也已退回本隊。修羅鬼皇擋在絕鬼聖和勇鬼聖身前,冷笑道:“嗬嗬,是這小胖子主動將她們倆扔過來送給我們的。此等美意,理當笑納。”
“臥槽尼大爺的,你把她們倆放了,小爺來給你做人質。”小閻王虎著臉瞪著眼睛,義憤填膺的吼道。
攝魂叟奸笑一聲,道:“嘿嘿,你當我們皆是無腦之輩嘛。要你這不死之身來有何用處?”
“沒錯,你這胖崽子皮糙肉厚,滿身肥油,拿去喂狗恐怕狗都嫌膩。相比之下,這倆女娃可是金貴的多呢。”百辟鬼皇附和道。
“那你們將我老姐放了,留心兒一個人質也是一樣。”
不動如來身受重傷,又豈能再讓老姐身陷囹圄呢。小閻王忘情的看了看被勇鬼聖掐住粉頸的心兒,憤然提議道。
心兒忍著痛楚與之對視,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麵現嘉許之色。
“怎麼?這麼點要求都不肯應允?難道我們三尊妖皇在這裏連這點兒薄麵都討不到嗎?”喋血妖皇踏前一步,盯著攝魂叟的眼睛,逼問道。
攝魂叟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絕鬼聖放了玲瓏。遂後,攝魂叟笑道:“大人說笑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老朽等人的意圖本就不在此女身上,還給你們又有何妨?”
玲瓏心中有大局觀,知道此時不能矯情,回眸看了看猶在魔掌中的心兒,示以一個堅定的眼神,慨然歸隊。心兒心領神會,頷首釋然。
猛獁鬼皇在鬼兵的簇擁下來到前麵,望著氣靡倒地的不動如來,說道:“小子,你居然破了本皇的撼天戰氣。”
不動如來憑借一口真氣撐住,盤膝危坐,仍保持著一副寵辱不驚的氣度,強顏歡笑道:“阿彌陀佛,小僧雖僥幸破了戰氣,卻無法勝您。尊駕之強,難望項背。”
猛獁鬼皇道:“但你卻結結實實的轟了我心坎一掌。自出道以來,能穿過本皇戰氣打中本體的,你是第一個。”
不動如來道:“尊駕的招式攻守兼備,剛猛霸絕。小僧也隻能以這種愚公移山的笨辦法來應對。若不是您先施展了一招強襲,耗掉不少內力,恐怕小僧還真無法打破您全力施為的戰氣光罩。”
“哎,本皇妄自托大,輕敵冒進,雖敗於你手,卻是不冤。然而,此番拚鬥並非本皇一家之事。即使本皇對你欣賞有加,卻也不敢自作主張,擅放你等離去。”猛獁鬼皇歎道。
眼看著猛獁鬼皇退到攝魂叟身後,不動如來頓感真氣不濟,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一側倒去。
玲瓏屈身將其抱住,急道:“和尚,你怎麼樣?”
不動如來輕聲道:“玲瓏,你且放寬心。我隻是內力殆盡,體力透支,不會有性命之攸的。眼下強敵未退,咱們尚不能鬆懈。”
說完,抬手想要揩去玲瓏臉上的淚花,卻因脫力,伸到一半便開始垂墜下落。
玲瓏一把握住他的手,將身體朝前湊了湊,俏麗的臉頰貼在他的手心上,乖巧的點頭答應:“嗯,我聽你的,和尚,我不會哭的。”
望著不動如來臉上的蒼白,額頭的汗珠,肋下的傷口,滿身的血汙,玲瓏悄悄的轉過身,用衣袖擦去滾滾而下的淚水。
小閻王晃著肥胖的身體走過來,滿麵愧色,突然屈膝而跪,猛扇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