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扭曲,天穹撕裂,雲翻霧卷,豪光驟現。檮杌帝君引以為豪的黑光結界像門簾子一樣被掀開。
一個中年男子自時空黑洞後麵邁了進來。隱約間能看出此人麵如冠玉,劍眉星目,鼻似懸膽,耳若元寶,唇紅齒白,兩點梨渦,頭戴紫金冠,身穿金龍袍,神采奕奕,氣宇軒昂。隻是他的身體呈半透明狀,朦朧若幻,虛無縹緲,似乎不是本體。
他雙腳踩著虛空,立於天頂,倒負著雙手,垂首打量不動如來,問道:“你這小家夥倒是才思敏睿,識得大局。你是何人啊?”
“阿彌陀佛,小僧不動如來見過陛下。”不動如來深施一禮,答道。
“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嗯,難得。朕欲帶走這逆子,你可答應?”
“陛下請便。”不動如來答道。
“多謝。”
來人客氣一句。未見其有任何動作,檮杌帝君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附起來,一邊徐徐升空一邊縮小,最後竟然化作一道黑光,鑽進了他的袖筒裏。
“阿彌陀佛,陛下,人已經給您了。但不知這地府中無辜慘死的亡魂們該如何生還?”不動如來問道。
“六道之中,本無絕對的生死。天理循環,陰陽輪轉。但是朕不能夠將生機白白送給那些亡魂們。”
“俗話說,君無戲言。你身為天帝,豈可食言?”小閻王最恨不講信用之輩,挺身質問道。
“嗬嗬,你這小胖子是想抓朕的話柄嗎?朕眼下隻是人臣,並不當值,你抓了也無用。”
“你不也是天帝嗎?”小閻王不依不饒道。
“在天庭裏坐鎮當值的才稱為天帝。朕現在應該叫北天帝。”
“那你也不能出爾反爾啊。”小閻王急道。
“朕沒出爾反爾啊,隻是說生機不能白送,需要有人付出代價。”北天帝說道。
“不知陛下想要什麼代價?”孟婆躬身問道。
“朕向來嗜武如命。爾等隻需在朕手下走過十招便可。”北天帝答道。
“陛下明鑒,我等方才圍鬥檮杌帝君,已將內力耗盡,如何能與您拚鬥?”閻君問道。
“嗬嗬,既然如此,朕可要離去了。”北天帝笑道。
“陛下留步,小人得罪了。”三塗河神暴喝一聲,展身而起,千丈水龍盤旋而出,直奔北天帝。
北天帝輕輕吐口氣,輕描淡寫的便將水龍轟碎,炸成點點水花。殘影一閃,落在三塗河神的身後。笑道:“嗬嗬,朕還沒說開始呢。”
“噗通”。
毫無征兆,三塗河神龐大的身體倏然落進三塗河中,激起千層水浪。
“不才金麵妖皇,前來討教。”金麵妖皇拱手抱劍,以禮示下。
“哦?原來是妖族的三皇子,請。”北天帝客氣道。
“烈陽斬。”數十丈龐大的金色刀罡屹立於天地之間,金光燦燦的能量光華像水波樣瑩潤。金麵妖皇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動作,揮劍斬下。
“嘡”。
刀芒到得北天帝頭頂五尺處,便像是砍在了精鐵頑石上一樣,發出金屬碰擊的鏗鏘聲,再難落下。
下一霎,北天帝猶是輕輕吹口氣,生出一股極其強悍的反震力道。刀罡盡碎,金麵妖皇彈飛出去,踉蹌幾步,以劍杵地,口嘔鮮血。
“妖月血皇刀。”
喋血妖皇見三哥吃虧,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真氣卷湧,電彈而起,揮臂出刀,厲如雷閃。
“砰”。
可憐喋血妖皇,須臾之間便步了金麵妖皇的後塵,隻是被震飛的更遠,吐的血更多。
“聯手。”
攝魂叟低吼一聲,四大鬼皇同時出手,錘掌並舉,罡風呼嘯。
“目迷五色。”
忘憂妖姬及時施出神通,試圖為四大鬼皇爭取片刻之機。
然而,籠罩在北天帝周身的無形屏障不但能抵禦攻擊,竟然連魅惑之術也能彈開。忘憂妖姬的成名絕技目迷五色碰了一鼻子灰,無功而返,卻把氣撒在了四大鬼皇身上。
頓時,四大鬼皇像吃錯了藥似的,調轉攻擊目標,將勁力宣泄在自己人身上。四大鬼皇本來就實力相當,難分伯仲,此番對碰自然是半斤八兩,兩敗俱傷。瞬息之間,四大鬼皇相繼力脫,靡到在地。最可氣的是,他們四人聯手之下,竟然連北天帝的身子都沒沾到就全軍覆沒了。
“二哥,老姐,我先來。”看到玲瓏正在凝神聚氣,蠢蠢欲動,小閻王不禁喝道。因為他知道,二哥不動如來才是最後的底牌,必須讓老姐保存實力,全力配合他。
哪知小閻王剛衝出去被兩步,便仿佛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似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趴倒在地。
眾人似乎都看不出他身上究竟有什麼,但是小閻王自己卻能感覺到那是一種類似於網繩的東西,扣在了他的身上。出師不利,惱羞成怒。
“臥槽,你居然用漁網偷襲我,耍賴。”
“嗬嗬,閻君的兒子小閻王,不死之身。你的確有和朕纏鬥的資本,卻沒機會。雖然朕傷不了你,卻能將你困住。”北天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