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指的是一種無足而飛的蛇,稟南方火,為虛詐之神,性柔口毒,司驚恐怪異之事。
但實際上,騰字乃是一語雙關,既指驚恐,也示驚喜。所以說,騰蛇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有不同的表現。
不動如來深知佛門獅子吼的厲害,不禁全神貫注,絲毫不敢怠慢。每一拳每一掌都使得規規矩矩,不失毫厘。為了能夠更及時的躲開獅子吼的波及,不動如來幾乎都是一進一退,既不貪功,也不戀戰,始終保持著來去自如的節奏。
剛拳厲掌像淅淅瀝瀝的春雨一般落在騰蛇神僧身上,除了能夠掃動幾下衣襟之外,似乎再沒什麼動靜。甚至於,這大和尚連金鍾罩都還沒凝聚出來,隻不過是憑著肉身來感受一下不動如來的力道而已。
不動如來幾次嚐試,勁氣都像是轟在鋼條鐵板上一樣,連一道漣漪都很難掀起,更別說是取勝了。
老和尚騰蛇神僧氣定神閑,穩如泰山,佛眼合閉,默誦經文,早已超然世外,絲毫不受外間幹擾。雖未入得無相境,卻也參透了無相二字的玄機,道法高深,造詣匪淺。
蜻蜓點水般的試探持續到三十幾個回合,不動如來的攻勢才逐漸淩厲起來。然而不論他怎麼折騰,這個老和尚終歸都是令他頭疼的對手。因為騰蛇神僧從始至終都像塊兒頑石一樣龜縮在金鍾罩裏,根本就未曾出過一招一式。故此,不動如來所倚賴的天罡無相身完全沒有施展的機會,更沒辦法出奇製勝。
“他娘的,這老雜毛是過來挨打的嗎?他怎麼不還手呢?”小閻王不由得罵道。
“哎,挨打也好,討揍也罷。倘若和尚打不破他的防禦,始終都是無法取勝的。”玲瓏歎道。
“我覺得二哥沒道理打不過這老雜毛啊。他們倆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小閻王疑惑道。
“和尚麵慈心軟,品性良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重創敵手的。再者說,天下所有禪宗寺院拜的都是一個佛祖。論起來,他們也算是同根同源,一脈相承。和尚又怎麼可能禍及同僚,挑釁佛門高僧呢。”玲瓏說道。
“哎,你說我二哥這種慈悲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我怎麼覺得他有時候過於軟弱呀。不是有句話,叫當斷不斷,必留後患嘛。”小閻王問道。
“當然是好的。若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他一樣,這個世界早就太平了。”玲瓏答道。
“嘿嘿,也是。若沒有二哥的慈悲心腸,咱們姐倆現在恐怕還在無憂幻境裏麵望天呢。”小閻王晃著腦袋笑道。
自從被列為舍利寺鎮寺神僧之後,騰蛇神僧與幾位師兄弟便一心沉浸在經書佛法之中。由於位高聲顯,德高望重,且弟子門人眾多,所以需要他們動手的時候,已經是寥寥無幾了。
佛法修為方麵自然是循序漸進,水漲船高。而在武學上,雖然始終都是不動聲色,厚積薄發。但說起來,終歸是不知深淺,難斷高下。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與人交過手了。聖者也好,皇級也罷,不經過切磋比較,始終是沒辦法給自己的層次定位的。
眼下這個高手雲集的環境,特別是天地盟的兩位要員也在場,不正是一個將功法修為展示出來的最佳舞台嗎?
騰蛇神僧佛法精深,武功高強,性格沉穩,處世老練,稱得上是一代名僧,禪宗大家。但是這老和尚卻有個小小的毛病,那就是他特別喜歡那種萬民敬仰,對他刮目相看的眼神。
難得有這麼一個人前顯聖,傲立奪尊的機會,若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完勝這小和尚,俘獲神農鼎。那這份殊榮可就了不得了,而他的身價也會隨之暴漲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正所謂名利場上無父子,貪嗔癡業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