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閻王的冷嘲熱諷,司馬元嬰顯得毫不在意,依然笑嗬嗬的與不動如來寒暄道:“嗬嗬,不動師傅啊,說實話,本座還真不一定非要染指這件靈寶。但是,靈寶現世非比尋常,本座總得先看看這靈寶究竟是什麼吧?當然了,倘若真的不是本座所需,那就是拱手讓給諸位也未嚐不可。”
“阿彌陀佛,門主大度,小僧佩服。按理說,小僧本為方外之人,對這些靈寶也無所圖。然人命關天,非同兒戲。小僧也隻能破例,取寶救人不死了。”不動如來不溫不火的解釋道。
“切,說的再冠冕堂皇不還是要奪寶?開打就是了,費什麼唇舌啊。”
鐵思遠仗著己方人多勢眾,又有司馬元嬰撐腰,便絲毫沒將不動如來等人放在心上,話語之中充滿越來越多的不遜之意。
“靠,打就打,還怕你不成啊?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二哥有話在先,我一巴掌拍出你屎來。”小閻王最受不得這種針鋒對麥芒般的挑釁,當場就跳了起來,指著鐵思遠破口大罵。
“哇呀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馬門主,容我先廢了這小子。”
鐵思遠忍無可忍,兩把鎏金鏜一碰,照著小閻王劈頭蓋臉就是一擊。
小閻王嘴角一撇,動都沒動,任由那鋒芒利刃襲體沾身。
“嘡。”
一陣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鎏金鏜砸在小閻王身上,迸射出零星花火。巨大的衝撞力將鐵思遠手臂震起來三尺多高,身體也跟著踉踉蹌蹌的退出去五六步。
鐵思遠還沒站穩腳跟,忽覺心口沉悶,嗓子裏發腥,“哇啦”一口血噴出,染紅大地。
“嗬嗬,怎麼樣,服不服?”小閻王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好小子,竟敢傷我二弟,今天我要你的命。”鐵鵬飛一見兄弟受創,頓時急了,手中鐵槍一晃,分心便刺。這一招使得又快又猛,根本不容小閻王反應。
小閻王縱有不死神通,卻畢竟是血肉之軀。倘若真被紮個窟窿,恐怕也不好受。所以說,這一擊他非躲不可。
隻可惜這家夥硬功不賴,身法上卻太欠火候。麵對撲麵而來的寒芒,小閻王竟不知如何是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千鈞一發關頭,不動如來屈指輕彈,將一道毫不起眼的內力射向小閻王身前,“嘡”的一聲,正撞在鐵鵬飛的槍杆上。鐵槍頃刻便失了準頭,堪堪貼著小閻王脖頸掠過。
盡管有驚無險,這一下還是將小閻王嚇得不輕。隻見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落。半吸之間,已是汗流浹背,漚濕了衣衫。
驚嚇過後,小閻王頓時暴起。隻見他須眉倒豎,怪眼圓翻,揮手便將玄鐵重劍甩了出去。
風馳電掣,迅雷不及掩耳。
鐵鵬飛忽覺眼前寒光閃過,甚至都沒來得及呼救,便“哢嚓”一聲,連人帶槍被劈開兩段。血淋淋的破肢殘骸趔趄幾步,翻身倒在當場。
小閻王似乎還不解恨,搶步抄起鐵劍,直奔鐵思遠和鐵新義。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就當是先熱熱身,為後麵的重頭戲做做準備了。
“小胖,住手。”
不動如來這才有時間出言喝止住小閻王。不過人死不能複生,再埋怨他也是沒用了。況且,剛才的事,也不能算小閻王全錯。誰叫他就這副性格呢?
“我說不動師傅啊,你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大好呀?”司馬元嬰表情依然保持平和,語氣當中卻暗含了興師問罪。
“怎麼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按他娘你的意思,現在躺地上的是我就對了唄?”
未等不動如來開口,小閻王便第一時間反問了回去。
“你還我大哥的命來。”鐵思遠和鐵新義雙雙紅了眼,當即便要手刃仇人。
不過這倆人也不算傻,在見過小閻王的出手之後,便知道自己二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故此兩人隻是拉刀動槍的瞎咋呼,幹打雷不下雨,根本不往前湊。
那邊的荊棘樹妖還在渡劫,這邊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而在場的眾多武者也都像木雕泥塑的一般呆立原地。想阻止雷罡落下肯定不可能,想幫司馬元嬰快點打發走不動如來等人,他們又不敢隨便插手。真可謂是騎虎難下,兩頭為難。
不動如來並不是故意縱容小閻王肆意殺戮,而是他沒有時間。
他現在必須把精力放在司馬元嬰身上,盡快的擺脫掉他的糾纏。同時不動如來還要隨時注意著荊棘樹妖的境況,避免由於其隕死所造成的靈寶毀滅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