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腿卻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已,終於強撐著走到房子後,後背已經濕透了,額前的碎發也貼在了臉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
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肚子微疼,抬起早已酸痛不已的手臂,輕輕的揉著,聲音溫柔道:“寶寶,你乖乖的好不好,現在不是你出來的時候,如若現在出來,會比同齡的孩子虛弱很多的,再呆一個月好不好,乖乖的。”
說完之後,雙手翻轉,虛弱的火靈力斷斷續續朝著腹中輸入而去。
卻因剛剛給大牛嫂輸入的太多了,直到精疲力盡後,肚子的痛感這才緩解了不少。
直到天灰蒙蒙的亮起,她這才昏沉的睡去,大概過了兩個時辰不到,卻被雙腿突然的痛感給弄醒了。
腿抽筋,讓她緊蹙著眉頭,眉宇之間,帶著的盡是痛苦……
掀開衣褲,那原本白皙的腿,現如今全是青紫色的印痕,可見,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個時辰後,痛感緩緩消失,楚清婉卻覺得頭疼不已,但是天已經大亮,醫館還要繼續,如若不然,那些生病的人,便真的會被耽誤。
“清姑娘,你起來了啊,阿公還說讓你多休息呢,今日我聽王婆說了,他們家添一個大胖孫子,都是你的功勞,也知曉你忙到後半夜才開始休息的,這才沒有叫你,你臉色怎麼那麼蒼白,要不今天別去醫館了吧,在家裏休息吧。”
佝僂著身子的老人見她神色蒼白,不由擔心不已,便上前來攙扶她。
接過阿婆做的雜糧窩窩,粗糧拉著她的喉嚨,吞咽相當困難,可楚清婉卻仿若無事人一樣,嘴角帶著笑,將手中的窩窩吃完。
一個窩窩下肚,元氣已經恢複了不少,剛剛的疲憊也漸漸的消失了。
“阿婆,沒事的,你在家裏要多注意一點,遇到什麼弄不好的等我回來,我先去醫館了。”
隻有忙碌,才會令她充實,才不會想那麼多的事情。
望著她艱難前行的背影,阿婆歎息一聲,搖頭兀自道:“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拋棄了清玨這麼好的姑娘,哎,真的是瞎了眼了。”
沒錯,如今的楚清婉,想要和前塵往事做個了斷,便化名清玨,本鎮中的人大多都是叫她清神醫的,但是她後來覺得受之有愧,便讓他們叫清姑娘。
而那些受了恩惠之人,大多時候,都會帶著一些家禽前來給她補身子,這些樸實的村民從沒有問過她為何會獨自一人,更沒有人對她冷眼相待,反倒是很期待她肚子裏孩子的出生。
走到醫館的時候,已經晌午了,太陽當空掛著,這個天氣卻不會令人覺得刺眼,隻會覺得溫熱,果然不出她所料,醫館外麵已經站了好幾人在等待……
“清姑娘,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就要去家裏尋你了,走了這麼長的路,累了吧,先坐下歇息,我們不急。”
“沒事,排隊一個一個來,我沒事。”
對於這些人的關心,楚清婉心裏暖暖的,但是能夠等到中午的人,必定是極其不舒服的,怎麼會讓他們等太久呢。
接連不斷的病人,楚清婉抓藥,切脈,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一天過去,她已經很累了。
看著滿室的狼藉,她沒有力氣去打掃了,必須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去,要不然,邊界是最亂的!
倉促的關上門之後,沒有絲毫的停歇,便往回趕。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距離家,也隻有一小段的距離了,想到等下便能夠休息了,渾身的力氣仿若都上來了般,腳步更為歡快的朝前走著。
剛走一步,卻聞到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大夫的本能讓她開始四處尋找,果然,在一塊石頭後麵,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如若不是那起伏的胸膛,她真的會以為那是個死人!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楚清婉才將他扶起,拿起手帕擦拭著那張臉,可鮮血,還是汩汩流出,不由著急萬分。
望著不遠處的家,一咬牙,便將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上,讓他身體的整個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艱難的朝著家爬去。
不短的路程,卻生生被她走了兩刻鍾,天也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屋子裏點著忽明忽暗的煤油燈,沉重的門“吱呀”一聲後,便開啟,將他整個人拖到了床上後,楚清婉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將火靈力朝著腹中輸去,沒有大礙後,才去桶裏打了一盆清水,擦拭著那張滿是血跡的臉。
微弱的燈光下,燈芯在搖曳著,那張臉看的不盡清明,利索的將他的衣服扒下來,換上阿公的破衣服,將流血的地方止住後,楚清婉並未放下心,而是守在床邊,隨時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