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受到刺激以後多少會養成一個或兩個以上比較難搞的習性。
人果然善變。
刺激分很多種。
比較常見的那種我們稱呼它,失戀。
可能是因為酒和火鍋,也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有見證太陽升起,回到家後我居然毫無睡意。
現在我們已經學會如何在人前強顏歡笑而不破綻百出,突然看到牆角跑出來的是一條蜈蚣而不是蟑螂不再驚聲尖叫,沉著地在門背後找到殺蟲劑,但是坐下的時候還是會找椅子上的扶手,我們假裝失憶又頻頻失態最嚴重的時候行為也會跟著失常,我們在眾多三失青年中混水摸魚,一人分飾幾個角色,突然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勇敢。
以前在公眾場所的禮讓行為開始變得不夠檢點,等地鐵的時候雙手插在兜裏隻為了能夠順利的摸到打火機,抽煙的時候故意找一處不大引人注目的角落,側著身體靠在牆上迷離的點燃一支煙,監控鏡頭仍然能夠準確的捕捉到我憂鬱的側臉;
站在人多的地方突然就有流眼淚的衝動,不知不覺就會走到橋的中央,此時迎麵走來一雙熱戀中的年輕男女,他們雙臂交纏竊竊私語,摟抱的時候特別像連體的嬰兒,我們在交會的時候那個女的突然跺了跺腳,嘴巴撅得很高對著那個男的用很港澳台的聲音道,人家就是要你背了啦。
此時我的情緒大概已經快要崩潰,回過頭看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禁淚流滿麵,焦點迅速轉移到水的平麵,張嘴剛要大喊一聲,哪知突如其來吹起一陣風,將頭發吹到嘴巴裏麵,我的表情就像剛吃了一堆草。
我忍不住對著鏡子笑起來,兩個本來陌生的人會因為彼此擁有相似的際遇而結成聯盟,雖然相愛的程度不大一樣,但是失戀的痛苦都相似。
我突然想起曾辰言,心情頓時狂躁起來。
好好的天花板我看著看著心裏就來了火,我雙手大力捶在沙發的靠背上,原來沒有痛感會更令人不安,我站起來在廳裏轉來轉去,電視開了關,關了開,一下子不知道做點什麼才好,我打開冰箱發現底層還有幾包火鍋底料,心情豁然開朗,決定繼續吃火鍋。
二個鍾頭後,劉亦思打電話來普渡我。
她的語氣是忍不住的歡欣和鼓舞。
她說,親愛的,如果你現在還沒有睡能不能立即來我店裏一趟?
稍微停頓一下又補充,有酬謝。
我愉悅的答應,坦率的人永遠最可愛。
出門的時候右腳腳趾不小心蹭到邊上的鞋架,我痛得跌倒在地上,轉臉看到窗外燦爛的陽光,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大幹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