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已經散走,那白衣公子帶著仆人也已經離去,雪兒這才走上前來,站到薑離與張中的麵前,看著薑離那模糊的臉龐,又想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臉上不禁浮上一絲紅雲。
“張大夫,我可以和這位,這位公子單獨說幾句話嗎?”雪兒支支吾吾地開口道。
張中本來就要打算走了,便道:“你們請便!”沿著原路離開去了。
隻剩下兩個妙齡男女,氣氛難免有點微妙,薑離微微打量著雪兒,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仔細地觀察過這個女孩,一開始隻是匆匆一瞥,後來臉龐上也已經哭花,發絲淩亂,遮擋著麵貌。此時,打扮幹淨的女孩重新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竟讓他眼前一亮。
雖然隻是穿著一身淺色的素衣,發絲也隻是簡單地盤纏,頭上沒有任何的配飾,甚至於耳朵上連個耳洞也沒有,但是那那迷離的眼睛,挺俏的瓊鼻,盈盈的柔唇還有包裹在輕衣下凹凸有致的身軀,每看著一樣都讓薑離有些呼吸不順暢。
以他曾經薑家少爺的身份,可以說身邊從來不缺漂亮的女人,亦或許是年齡的原因,從來沒有一個女的能讓薑離生出這種奇怪感覺來。
其實在救雪兒父親的時候,薑離的心中就閃過師傅的那一句“你差個女的”,但那念頭剛出現便被他掐了下去,此時再見到雪兒如此動人地出現,他不禁又迷惑了。
“公,公子!”雪兒喊道,仿佛這幾個字有多麼大的重量,她感覺自己喊出來是那麼吃力。
“嗯,什麼也別說,這兒的錢你收著,等會我給你寫個藥方,你按照藥方抓藥給你父親治療,大約十個療程,你父親的病便能緩和很多。”腦海裏組織著語言,薑離盡量讓自己的嘴巴不停下來,以免又會去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次隻是暫時救回你父親一條性命,要想徹底根治,必須得以藥物溫養,你記得,千萬不能再讓你父親喝酒了,平時吃的飯菜也盡量清淡一些!”
雖然看不清薑離的臉龐,但雪兒相信他一定是一個很帥氣的少年,從他的身上,雪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聽著他那充滿磁性的叮囑,雪兒渾身有種輕顫的感覺。
“公子,這怎麼可以呢?是你救了我的父親,理應是我報答你才對。”說著從懷裏取出一件物事遞給薑離,看著那東西的時候,雪兒眼神中盡是不舍,咬了咬牙,她說道:“這塊玉是從小就戴在我身上的,我這兒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公子你若是不嫌棄就請收下吧!”
薑離看著那楚楚動人的女孩,不禁盯著她那柔軟的溫唇,偶爾微微露出的銀牙,越是盯著,就仿佛被一塊磁石吸引著想要接近那女孩,心裏有一團火氣在不斷上湧。
用力捏了自己一下,薑離拒絕道:“我並不缺錢,這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公子可是嫌棄了麼?”雪兒心裏難受,雖然這塊玉墜自己視作寶貝,但在別人眼中,可能隻是一塊廢品。
看著薑離,她突然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說道:“若是公子覺得此物沒有價值,那雪兒隻有,為公子為奴為婢以做報答了!”冷靜的小臉上,竟浮出一種堅決的神情。
“不是的,雪兒姑娘你誤會了,老實告訴你吧,我隻是利用你罷了!”薑離頭大如鬥,一邊是心裏的雜念揮之不去,一邊又是雪兒的誤解,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雖身懷醫術,但人人都嫌我年級尚小,不肯找我治病,我這也是逼不得已,才故意在眾人麵前賣弄,以求人們的認可。”
盡量不去看雪兒的臉龐,薑離又道:“所以你不用覺得要報答我什麼,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才對,這些錢你得拿著,給你爹治病,你爹的病才是最重要的,懂嗎?”
“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
雪兒似乎並沒有在意他說的這些話,緩緩來到自己薑離身前,薑離隻感覺一陣清風帶著女孩子的特有的芳香流入鼻中,那身影便用雙手環環抱住了自己的頸部,他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那細長的發絲輕輕地打在自己的臉上,帶著微涼,帶著少女獨特的清香,羊脂一般的項口浮現著微微露出的鎖骨,輕衣之下是傲人的雙峰,輕輕扭動的細腰……
雪兒把那顆玉墜係在了薑離的脖子上,就在他打算後退的時候,一雙手從後背抱住了自己,耳邊薑離那粗重的呼吸,讓她心裏頓時不知是怕還是其他,手中用力,把薑離推了出去。
薑離愣愣發呆,把錢袋子強行放在雪兒的手上,飛也也似的逃走了,隻剩下一臉茫然,雙頰泛紅的雪兒。
薑離逃跑之後發現自己胸前的玉墜,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心中有著說不清的味道,不知道是後悔還是興奮。
他趕上了張中,拍著他的肩膀道:“大兄弟,幫我把這藥方寫給那雪兒姑娘,你可答應了我說什麼你都得聽的,可不許賴賬!”
也沒等張中答應,便一連串說出了數十種藥材,之後便拍了拍張中的肩膀,揚長而去了
“這小子!”打從看到薑離當那風輕雲淡,從那言公子手中直接掏出了三十金的樣子後,張中對於薑離,便再沒有了怨恨。他已經明白,薑離絕對不是和自己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