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手裏還拿著煙蒂,煙霧繚繞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和冷硬的輪廓。
容棉走過去,還沒走近,艾倫忽然抬起頭看她,藍色的眼瞳犀利又複雜……
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心理。
生在維克托這樣的家族裏,他就像生長在陰暗角落裏的一顆種子,從生根發芽再到長大,經曆了太多的冰冷和風險。
他的感情認知裏沒有愛也沒有喜歡,更沒有愧疚和良心這種東西,有的隻是利用和被利用。
他對容棉是利用,哪怕容棉真的沒有背叛他,兩年前真的隻是一場陰謀算計,他對容棉也不存在有什麼愧疚的心理。
可是——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的臉,自己的心裏就格外的難受,就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烤,又像被放在冰窖裏冰凍住,該死的難受!
他失眠了好幾個晚上,也見了心理醫生,終於搞明白了,這種難受的感覺就是該死的——愧疚感!
是的,他愧疚了。
麵對容棉,他是愧疚的。
因為兩年前自己沒有信任她!
“你又來做什麼?”容棉一邊開門,一邊平靜的口吻,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查到一點事,想跟你對質!”艾倫跟在她的身後進屋了。
“我和你已經沒什麼可說的。”容棉淡淡道。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不明白,我想要弄明白!”艾倫開口,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說了兩個字,“過來!”
容棉像是當他不存在,自顧的換鞋子,走到餐桌前倒水喝,然後坐到沙發上。
很快有人敲門進來。
是一個金頭發看起來三十歲的男人,先是對艾倫恭謹的鞠躬,然後看向容棉也微微鞠躬。
艾倫拿起酒架上的酒,一邊開酒,一邊說:“把兩年前的事你知道的說一遍!”
“是!”男人點頭,看著容棉,不緊不慢的開腔,“兩年前容小姐被查出把公司資料發給了陸門集團,伯爵很生氣就把容小姐關在了別墅,之後便去查這件事,可是不等伯爵查出什麼來,就接到別墅失火的消息!”
“等到伯爵趕到的時候,整個別墅都已經成了廢墟,提前趕到的利奧告訴伯爵,火是容小姐放的,是為了企圖逃跑製造的混亂,隻是沒料到火勢失控,釀成了悲劇!”
容棉拿著杯子的手不斷收緊,棕色的眼瞳裏沒有什麼情緒,淡淡道:“你以為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利奧,我就能夠當做什麼事沒發生過,放過你?”
艾倫皺眉,聲音低沉道:“我從來沒想過利奧會背叛我,也沒想到他會為了諾拉去陷害你!”
“所以這就是你可以不相信我,不接我電話,連好好和我說一句話都不可以的理由?”
“你說什麼?”艾倫臉色微沉,眉心緊皺,“什麼電話?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過電話了?”
容棉眸底含著諷刺,冷豔不羈的嗓音道:“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大火那晚,我給你打電話,我隻是想見你一麵,隻是想和你解釋清楚,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