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天氣是十分宜人的,股東大會的晚宴設在香格裏拉,這邊的環境優美,綠化到位,自然是令人心曠神怡了。
蔣凱慶與一眾記者交談也不過就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之後就由身邊的助手及保鏢護送離開。
健朗的老人步履並不會隨著年紀的增長有所蹣跚,相反,可謂是健步如飛的。
晚宴到了這個時候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應該要交待的事宜也都落實好了,而蔣凱慶的作息時間是十分的有序的,盡管今晚兩個孫子都在身邊,他心情不錯,可也不會耽擱休息的。
“蔣老,哲少爺那邊說他人在停車場。”身邊的助手在他的耳邊低聲提醒一句,一貫都是麵容沉穩的老人聞言也不過就是停頓了一下前進的步伐,沉默點了點頭就繼續邁開步伐進了電梯。
助手跟在他身邊多年,對蔣凱慶的脾性倒也是有幾分掌握的,見他沒有多說什麼,人跟著進了電梯之後就直接按下負一層停車場的樓層數。
等到電梯雙門緩緩開啟的時候,蔣凱慶一眼便看見那個等在黑色車子旁的年輕男人,滄桑的眼瞳裏,仿佛是被不遠處男人那俊朗而熟悉的五官所影響到,眼緒一晃,就有了輕微的波動。
“爺爺。”蔣立哲見著來人,也沒有躊躇,恭敬而迅速的迎了上去。
這麼多年來,外界從來的評價都是,蔣立哲是他蔣凱慶最疼愛的蔣家後代,連之一都沒有的。
而在蔣凱慶的心中也的確是如此,可他同時也是明白,在這個小孫子心中,自己並不是他最為珍視的一個長輩。
所以,每一次爺孫倆碰麵,蔣立哲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不是沒有尊敬,而是太過尊敬,那種尊敬摻雜著一種疏離,無法跨越的。
然而,在蔣凱慶的心裏他並不會去責怪他,相反還會心疼,更是愧疚,“立哲啊,爺爺知道今晚那程氏千金一事,你心中有所埋怨,不過那個女孩子爺爺了解過,是相當不錯的一個姑娘,你們都還年輕,完全可以試著相處看看。”
蔣凱慶的嘴角邊是有微笑的弧度的,那是外人甚少看見的慈祥,開口的語氣亦是溫和的,這些和善,他從不吝嗇給予眼前這個小孫子。
如此直白的開場,蔣立哲也沒有多少意外,俊逸的麵容上的神色瞧不出任何,聞言隻是淡淡的開口,語氣沒有絲毫的冒犯,“爺爺,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孫兒不孝,勞煩您操心。”
“知道爺爺心急,那就抓緊安定下來。”
蔣立哲泰然若定,他之所以等到這,也隻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爺爺,這事我心裏有數,時候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蔣凱慶頓了一頓,倒也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起伏,過了一會才開口,“立哲,你母親給我來過電話,相信你也是知曉的,你也應該懂得,我和你母親的心是一樣的,不管你在事業上有多成功,在我們的眼中始終都是孩子,我們希望能有一個全心愛護你的女孩,如同我們一般,時刻在你身邊無微不至的給予你關懷與溫暖,你懂爺爺的意思麼?”
蔣凱慶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他們做長輩的有一天始終都是要離開的,在這之前,他們希望蔣立哲能夠成家,能夠讓他們安心。
停車場的燈光很是明亮,灑落在蔣立哲那一張毫無瑕疵的麵容上,將他的俊美烘托的更為奪目,卻也將他那種堅硬與冷漠彰顯得更加鮮明。
“爺爺。”
不管有多疼眼前這個小孫子,蔣凱慶始終都還是蔣家的當家人,那份威嚴自然是無法磨滅的,他擺了擺手,從容的打斷了蔣立哲的話,再度開口,語重心長,“立哲,蔣家延續至今,家族之大,財富之厚,那都是世人有目共睹的,而每一個進蔣家的人,哪一個的身份不是非富即貴?你也別怪爺爺說話直,爺爺也完全沒有嫌貧愛富的觀念,我們蔣家也不缺錢不是麼?可你應該要明白,這麼大一個家業,如果由一個普通出身的孩子來接手,你有想過對方能承受得住麼?所謂豪門深似海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所以,不管今日是程氏的千金,亦或是你自己心中另有所屬都好,她們的出身,必定得經得起考驗的,爺爺也曾年輕過,愛情是很美好,可有時,麵對現實,它同樣也會變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