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家公司,是董雲莉剛成立不久的,商場競爭激烈,轉變已是刻不容緩的,而新公司缺的也正是人才了。
方欣的到來,既是驚喜又是讓董雲莉感激的,或許連上蒼都在給她製造機會,當下在導師那邊聽到方欣的名字時,董雲莉是毫不猶豫的就拍板答應了下來。
“最近好嗎?”董雲莉拉著方欣往那會客沙發上坐了下來,親切的詢問。
方欣點了點頭,將這個話題輕描淡寫的帶過了,或許是董雲莉的親切軟化了那些拘禮,方欣也沒有多做思考,隨意就聊開了,問,“董主席,怎麼會想到要涉足新領域?”
據方欣所知,董雲莉的企業是主營食品的。
“接受挑戰是永不落敗的唯一之路。”董雲莉幽默的應了一句。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相視而笑。
瞧著方欣臉上那溫柔的又是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笑靨,董雲莉的心房緊了一緊,繼而忍不住握緊方欣的手,目光之中有著壓抑的情緒,“方欣,雖然我這家公司剛起步,不過我還是充滿信心的,你,願意與我並肩攜手嗎?”
董雲莉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了,她是在向方欣發出邀請。
方欣不可能感覺不到董雲莉的誠意,再加上導師的關係,其實她的心情同樣是複雜的,但她更多的是感激,雖然命運在愛情這一條路上從來都沒有站在她這一邊,但學業,工作上,倒是一直都在給予她機會。
“董主席,我很榮幸。”方欣真誠的笑了。
董雲莉眼波流動,心緒一動間,如是說:“方欣,安心在這裏工作,要是以後遇到有什麼困難也盡管開口。”
……
暮色黃昏。
街上行人匆匆,路上車水馬龍。
城市一角,那一片老舊小區裏邊,一輛與之格格不入的矜貴黑色轎車靜靜停在原地,如同靜夜裏伏在角落的獸,不囂張卻依舊隱藏不住那份奢華,矛盾地讓人好奇。
車廂裏很安靜,連空氣都是凝滯的,隻有那淡淡的煙草味道在獨舞,落幕而憂傷。
男人一手夾著煙,靜靜的抽著,眼睫微垂,昏黃路燈下,令人窺探不出那裏頭的深邃,而他的側臉,英俊卻淡漠,有著不容人侵犯的高貴氣質。
過往經過的住戶都忍不住朝那轎車張望,有花季少女則是透過半降的車窗瞧見那一張令人著迷的側顏,個個都忍不住心花怒放,想入非非。
“這是什麼人?”
“好幾天都瞧見了,是在等女朋友吧。”
“長得這麼帥,又這麼癡情,真羨慕被他愛著的那個女人。”
路飛寧今晚收工得還算早,之前得知方母住院,所以下了班之後,就去了一趟醫院探望,這會剛下了公交車,正往院子裏走,就聽見這樣的竊竊私語,她忍不住的朝不遠處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一個模糊的剪影,她隻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直至,那扇車門在她的眼前開啟。
蔣立哲推開車門,滿車廂的沉悶跟著他一起飄散在空氣之中,他剛想從煙盒裏抽根煙,目光卻與不遠處路飛寧那雙眼睛對上了。
顯然他們兩個人都是認出了對方,或許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彼此都有一瞬間的怔忡,繼而都沉默著。
路飛寧的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在病房裏的情景,方欣就坐在病床邊,給方母削蘋果,她嘴角帶著笑,可兩人認識這麼長時間,路飛寧不可能錯過方欣那眼底的惆悵。
此刻,對麵那個男人,身形修長,氣質雍容,然而,那眉宇間的疲憊卻怎麼都掩藏不住。
路飛寧的心倏地就擰了下來,她心疼方欣。
所以,她忍不住走到蔣立哲的麵前,看著這個一臉淡漠的男人,開口的語氣沒有半點平日的跋扈,說:“蔣先生,你不用等了,方欣她不會回來這裏的,她。”
“我知道。”蔣立哲抽出了煙,並沒有立即點上,捏在手中,聽著路飛寧的話,悠悠打斷了她。
路飛寧眉頭一收,隻覺這兩個人古怪得很,可方欣那裏隻要是她不肯說,路飛寧根本就無從得知任何的情況,隻是就算不知情,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的關係並不讓人樂觀。
沉吟了一會,路飛寧再度開口,“蔣先生,如果你的心裏真的在乎她,就別傷害她,而如果並不在乎,隻是因為新鮮或是別的,那麼,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放她一條生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路飛寧講完這一番話的時候,她瞧見蔣立哲那一雙深沉的眸驟然一動,好似有一種類似於痛苦的情緒閃現。
可當她再度想要認真去瞧個究竟的時候,卻隻是看見對麵這個男人薄唇淺淺一勾,連聲線都無法聽出喜怒,他磁性的嗓音裹著夜的涼意,“是她不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