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榜碑廣場,太平府榜爭大比。
台上的太平府主百裏奇吆喝大家積極勇敢的向太平府榜前11名次發起挑戰與衝擊,台下的眾人也不傻,把矛盾焦點轉移到了陳希與落雪宗主官星光身上。
人聲吵雜,沸沸揚揚,這兩人卻是沉默不語,更無任何舉動。
看兩人的架勢,陳希毫無爭搶榜首的興趣;官星光明知不敵,卻厚著老臉不肯主動讓出位置,令眾人噓聲四起,卻也無可奈何,此處廣場上敢逼著陳希上台打打殺殺的修士還真沒幾個。
特意為清秋道一眾官人而修繕的觀戰台上,百裏奇還在陰陽頓挫地鼓舞著大家,身後的左千秋陰柔的臉上閃現一絲黑氣,他有些不耐煩了。
作為本次清秋道赴太平府榜爭觀戰嘉賓的領隊之人,秉承的是清秋道道台大人的意誌,作為道台大人身邊第一謀士,更有暗中查看太平府域頂尖修士修為實力之責。
他很想了解一下,太平府域曆經十年之後,該域修士群體整體實力的強弱變化,以便道台大人更好的掌控最新情況。
而陳希,更是在清秋道道衙之內有了一定的名號,很多人都已知曉他在蒼梧深淵時展現出來的驚人戰力。
左千秋來之前,清秋道道台大人曾特意囑咐他,詳細觀察一番陳希此次榜爭的表現。即便沒有他的吩咐,左千秋也不會放過陳希,左鳳熙和左文軒可是沒少在他耳邊傾述陳希的種種惡行,早已是他左家潛在的大敵。
但即便聽聞多次陳希很厲害,左千秋還是深有疑慮,畢竟太平府域修士整體實力,在清秋道十三府中的排名一直位列中遊靠下,更是多年未見元嬰期修士出現。陳希再能打,也僅對戰的是金丹修士,那通靈境和涅槃境修士都是依靠外人之手才滅殺。
而據他所得到的確切消息,洛水因不滿陳希與太平府黑商的瓜葛早已離開一年有餘,那位銀發白衣火爆女更是不見蹤影。想必她隻是陳希當時拉來的幫手,那麼強橫的女修士又怎能一直陪在身邊,簡直無稽之談。
如今見陳希不願上台搶奪榜首之位,他心中便有了一絲不屑,再根據自己智慧過人的頭腦一算計,更自以為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陳希即便有些實力,但他沒有底氣了。若不然,與天爭鋒的修士又怎能退縮不前!
又見百裏奇磨磨唧唧的白話半天也沒人聽,本就是貌合神離的兩人,左千秋眼中不屑之意更甚,難以理解這種沒啥水平能力的金丹修士怎能做到一府之主,太丟清秋道道台大人的麵子了。這一次回去,可是有更好的素材彈劾他了。
他琢磨了一陣,眼睛一亮,暗暗有了盤算,清咳幾聲,陰聲一笑:“百裏大人,稍安勿躁。”
作為觀戰嘉賓,他此時說話,盡管有越規之嫌,但他又怎會怕這些,隻要道台大人不倒,清秋道域內,他是可以橫著走豎著走、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之人。
“哦?左大人有何示意?”百裏奇麵無表情的看看台上其他人,見不少人臉色古怪,更有甚者還憋著幸災樂禍的笑意,不由冷著臉說道。
台上一眾除了太平府府衙和縣城城主,其餘皆是清秋道衙門口的人,早就清楚兩人間暗地裏的針鋒相對。而太平府榜爭到了這會兒,卻有進行不下去的趨勢,這隻能說明一點,百裏奇還未能掌控府域全局。左千秋不借機落井下石,都對不起他那張紅通通的小嘴兒。但他們狗咬狗,以自己又有何幹,看戲就好!
“那個叫陳希的可來到此處?”左千秋眼中閃著精光,冷笑地問道。
“陳希呢?銀星陳希,清秋道左大人找你問話,趕緊出來!”百裏奇冷哼一聲,突然扯著嗓子吼道。
左千秋聽聞後就是一愣,沒想到百裏奇竟然不顧臉麵,直接把陳希推到自己麵前。倒也好,借此機會,樹立自己在太平府一眾修士麵前的形象,百裏奇這老狐狸怕是更加丟人現眼了。他的心中,還真沒把陳希放在眼裏。
作為清秋道道台大人身邊的紅人,拋開風流俊美的模樣,左千秋還是有一定的頭腦算計。隻是多年來被底下人奉承慣了,明知道這裏有著道台大人的一麵,但討好他的話聽多了,自身也跟著飄飄然起來,也就不覺得這裏麵有多少水分了。
更何況恭維之人不缺乏元嬰修士,常年打交道下,也不覺得元嬰修士能厲害到哪裏去。他自己就是金丹九層的修為,卻對其他金丹修士很少放在眼中,而對於築基和煉氣修士,以他那眼高於頂的心態,早就把他們劃為仆役之流。
太平府主百裏奇嘶聲喊了不下五遍,陳希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出人群,站在觀戰台下,翻著大白眼,冷著臉問道:“府主大人叫聲如此尖銳,可是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