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帶著塵兒來到昌洮縣,一反往常做法,直接找了一間靜室,打算與昌洮縣城主汲元青密談,這會兒正讓塵兒見禮於他。
“使不得,使不得啊!下官見過塵姑娘!”汲元青頭上的汗立刻冒了出來,不明白陳希這是何意,難道對自己這兩年所為並不滿意?隻能聽天由命了,自己問心無愧。
這兩年來,盡管昌洮縣稅賦並未提繳多少,去年的又被陳希全額退了回來。但他還是很努力的宣揚著雲首府府衙的命令,過城費和散修人頭費早就取締了。
他也按陳希的要求招來了百餘位侍衛,訓練也有小成。即便陳希有話在先,一切費用由府衙支出,盡管縣衙財政舉步維艱,但汲元青還是咬著牙硬挺下來。
自然,陳希很欣賞汲元青,這是一個懂得感恩,也是很要臉麵的金丹七層修士。
“不用胡思亂想了,一般人可受不起塵兒這丫頭的一禮!”陳希看出汲元青臉色不好,直接安慰了一句。
“謝大人抬愛!”汲元青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可還沒等穩當,心又提起來了。
“說說吧,昌洮縣如今狀況如何?”陳希笑眯眯地問道。
汲元青對此早有準備。陳希來雲首府任職之前,他就已經了解昌洮宗門情況;陳希上任兩年多,攻克兩縣域和二次屠宰六清縣,他也有暗中派人了解詳情,自知昌洮之戰不會久遠,更是暗暗準備著這一天的到來,自然把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昌洮縣域狀況較為混亂,沒有像法堰縣斬浪宗般一家獨大的宗門,但也不似安長縣三家宗門鼎力,更像是微縮版的六清縣。
縣域內有五家一流宗門,皆由雲首府域的五家一流宗門在暗中扶持控製,得罪哪一家,最終結果,不僅得罪了府域裏那五家一流勢力,勢必還將得罪背後的清鹹道域內最頂尖的五家宗門。
目前看來,縣域五家一流宗門中,以掩劍宗實力稍微強橫一些。這掩劍宗乃是府域兩儀劍派在暗中支持,兩儀劍派卻是那清鹹道頂級宗門書劍派的分支,這一條線牢不可破。
其餘四家與府域一流宗門托月穀、血月樓、斷海派和無蹤書院各自緊密相關,此四家實力也是各有千秋,與掩劍宗相差不是很大。
昌洮縣榜排名前10位的修士,皆是金丹九層,每家各有2人入選,汲元青金丹七層堪堪上榜,僅排名第19位,也可窺見昌洮縣修士實力並不弱,比之當初的太平府都不遑多讓。
陳希盤算了一陣,笑問道:“汲城主,你可有何良策?”
“大人,在下不敢妄議!但元青認為,昌洮縣域的二、三流宗門即便捆綁在一處,也不見得能抗衡這五家一流宗門中的任意一家。”汲元青說著話,抬眼看了看陳希,見他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臉色一整,站起身來,堅定的說道:“若破昌洮局麵,最為強橫的掩劍宗可視為第一戰,下官願親率縣衙侍衛衝鋒在前。”
“汲城主此言正合本官心意,英雄所見略同嘛!”陳希哈哈大笑,示意他坐下後,繼續說道,“還需謀劃一些細節,想聽聽元青城主的建議。”
汲元青臉色一喜,從汲大人到汲城主再到元青城主,陳希連番變化對自己的稱謂,可見對自己真的沒有其它想法,很是認可自己在昌洮縣域所為,心神也就鬆緩下來,把自己心中早已謀劃的想法滔滔不絕而出。
汲元青有著自己的計劃,陳希自然也有他的想法,覺得汲元青的更好,他就在心中稍作改動;認為不太適合,自然堅持自己的認定,由此足足討論五個時辰,這才初步定下了基本策略。
而塵兒早已在門外靜立多時,如此重要的機密會談,自然不能讓任何外人得知。
“你回去後再細思量一番,本官也會琢磨透徹,明日咱們定下計劃後,立即著手部署。”陳希見天色不早,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大人,若不嫌委屈,元青安排人手再清掃一遍後院。”汲元青有些尷尬的說道,縣衙本就拮據,自然沒有多餘客房,更不會有舒適的房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