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宮覆滅的極為快速,宗門高層被滅殺之後,整個戰鬥幾乎呈一麵倒的狀態,眾弟子人心惶惶之中,根本無法凝神聚力,任何有效反抗都不曾發生過,就被屠殺得幾近全部死亡。
尤其是穿雲宮主殿之內,被一道怨世癡情符屠宰著近300位穿雲宮底層弟子,已有濃厚的血腥氣息散發出來,更有淒慘哀嚎驚叫之聲,久久回蕩在長虹書院眾修耳中,無不像看到凶神惡煞般,瞧向陳希的眼神都變了。
“太凶殘了,他怎麼下得去手呢?”
“他又看不見,自然心理變態!”
“可是他聽不到那臨死前的絕望嘶喊嗎?”
“聽見又如何,難道派你進去屠殺,你願意?”
“那還是算了,還是這辦法輕鬆。”
“我也沒活夠呢!”
……
陳希站在大殿之外,朝趙有祿故意留下的10位侍衛揮揮手。長虹書院眾修在不解之中,10名侍衛衝進大殿,又傳出一陣陣慘叫斷氣聲音,這才明白,沒死絕的都給補了一下,這下徹底安靜了。
“長虹書院眾弟子,隨長老們斬滅穿雲宮餘孽!”甘苑博此刻也清醒過來,連忙吩咐五位長老帶著門人弟子繼續收尋宗門各個角落。
半個時辰後。
趙有祿滿身血汙的跑了過來,咧著大嘴笑道:“那會兒跑了一個穿雲宮金丹長老,我隨意抓了一個順口一問,才知道那廝被派去給六清縣托月穀和赤虹宮報信去了。”
“不要留下府衙任何的可疑印記,速去打掃戰場!”陳希琢磨了片刻,抬頭看看天色,冷靜如常。
“大人放心!老趙曉得!”趙有祿瞄了一眼遠處的長虹書院眾修,壞笑著又跑了。
“咱們回縣衙休息!”陳希抻了一下懶腰,也不打招呼,趁著眾人不注意,帶著塵兒直接溜了。
回到縣衙門口,見汲元青安靜的坐在門前靜修,陳希嘿嘿一笑,說道:“汲大城主,不用這麼辛苦了,這黑燈瞎火的,哪會有女修敢過來,回去休息好了。”
“大人辛苦了!”汲元青從閉目靜思中驚醒過來,暗暗驚駭陳希和塵兒的修為實力,都近身到眼前,若不是出聲,根本沒有察覺他們回來。
“閑著也是無聊,還不如晚上活動一下筋骨,感覺還不錯!”陳希笑眯眯的,見汲元青無動於衷的樣子,知道這廝肯定還會替自己看大門,也就不多言,拉著塵兒走進縣衙。
“大人,剛才下官又招來兩位女修,晚上還是有膽大女子願意過來!”汲元青看著陳希就要進入縣衙門口,恭謹的凝聲說道。
陳希聽到後,差點被門檻絆個趔趄,回身指著汲元青,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你真行!”陳希哭笑不得地嘟囔一句,搖搖頭,從未見過這麼認真之人,奶奶的,和他在一起根本無法溝通,本官那隻是玩笑啊,玩笑不懂嘛!
塵兒的大眼睛笑成月牙,頭一次見到陳希如此瞠目結舌的吃癟,暗啐一口,活該,惡人就該有惡人磨!
陳希拉著塵兒回到屋中,自然嬉笑逗趣親昵一陣,這才沉靜下心來,各自修煉功法仙功。
天光大亮之後。
趙有祿一身幹爽的來到縣衙門口,朝暗處使了一個眼色,有一滿身血汙之人立即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口中呼喊著求救之語。
汲元青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凝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喧嘩哭叫?”
“我乃穿雲宮弟子,昨夜宗門慘遭屠戮,卻不知何人所為,我幸而逃脫出來,慌不擇路下逃回縣城,特來縣衙報案!”此人滿臉悲戚,哭的嘶聲裂肺,早已驚動城中之人。
“本官就是昌洮縣衙城主汲元青,你不要急,慢慢說來!”汲元青臉色平靜,沉穩的說道。
此人擦了幾把淚水,絮絮叨叨的說起個沒完,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句話,宗門宗主和長老皆不知下落,留下一眾弟子在淩晨時,被不速之客圍剿刺殺,卻不知何人所為。
圍觀眾人已是越聚越多,早來的晚到的都不要緊,這廝好像故意怕別人不知道般,坐在地上,一遍遍的哭述出聲,引得眾人額頭直冒冷汗。
“我日,穿雲宮也沒了?”
“昨兒還見到他們宗門一位弟子采購靈丹呢,說是宗門每天如臨大敵,這敵人都過去了,可他們是怎麼臨的?”
“誰知道?連誰幹的都不清楚!”
“嘿嘿,有何不清,依我看來,和掩劍宗覆滅沒啥區別!”
“汲大人,我舉報,有人汙蔑縣衙與穿雲宮慘案有關!”
“誰這麼大膽?”趙有祿冷著臉質問道。
“他,他,還有他!”
不等眾人反應,趙有祿和汲元青同時出現在人群之中,啪啪幾個嘴巴,如出一轍般,拖著三條死狗甩在縣衙門前。
“再有禍亂秩序、擾亂人心,陷害官府於不義之人,本官頂斬不饒!”
汲元青站在縣衙門口,儒雅脫俗,渾身浩然正氣散發,有不可無可睥睨之勢,令圍觀眾人驚傻錯愣間,心神一顫,竟然對他產生了莫大的信任,這一次看來真的不是縣衙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