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元青繃著臉不敢笑出來,低頭回道:“回稟大人,他們三人看似以這位管家為首,但依下官猜測,他們應該各有要事稟告大人,才聚眾在此!若不然,他們豈敢在公堂逗留,還敢放肆的大聲喧嘩。”
“元青說的在理。但你畢竟是代興城主,也別站著了,有失體統,就坐在本官身側吧。依你的意見,審問一下這些下人都有何事!”陳希又點點頭,很是隨意的吩咐一聲。
監禦史家的總管臉色此刻都已經黑透透兒的了,自打陳希進屋開始,左一句下人,又一句下人,幾乎句句不離下人兩字。說到最後,還要府縣兩域主官共同過堂審問,我們這些下人快成罪犯了。
“陳大人,你可知我是誰?”總管陰冷地說道。
“你不是武陵郡監禦史崔成益大人家裏的下人嗎?難道另有蹊蹺?”陳希有些疑惑地問道。
“放肆!此乃監禦史家中——”此前跟汲元青對話的下人總算找到機會了,立即跳出來叫罵一句,準備隆重介紹一下他心中神一般的總管大人。
“啪!”
汲元青不等他把話說完,身形一動,已經跳到他麵前,狠狠一個嘴巴扇了過去,下手極重,似乎連帶著之前被圍堵縣衙門口叫罵的窩囊氣都發泄出來。
這位築基三層下人的腦袋直接被抽扁了,身體撞在大堂的柱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身體軟綿綿的順勢滑下來,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敢在大堂上以奴才身份指責朝廷命官,罪當斬,其餘人等流放十萬裏!”汲元青對於玉鼎皇朝的律法極為熟知,張口就來。
“你敢對老夫的手下之人動手?”總管猛地一愣,元嬰威壓剛要散發出來,就感覺渾身一顫,一道有若實質般的殺意從大堂正上方傳了過來,冷汗立即嚇了出來,他可是知曉上麵坐著的那位,在墮落仙境滅殺了兩道域的元嬰修士。
這位總管敢如此猖獗,也是依仗著家中老爺的威勢,走到哪裏一提監禦史大人,都會給他三分薄麵。這一次來更是有著底氣,是監禦史大人讓他過來傳話給陳希。
這管家暗自揣摩一番監禦史崔成益的口諭後,心中也就淡化了陳希的凶名。想著他此番過來,可是帶著監禦史大人頗有警告意味的口諭過來,其中更隱含著極上層之意,別說陳希僅是一個道域按察使,就是自家大人也望塵莫及。
本以為過來後,見到陳希啪啪地這麼一說,他即便不巴結自己,也會忍讓三分。隻是萬萬沒想到,不僅沒見到陳希,連這小小的代興城主都沒有客氣的端茶侍奉,還讓自己站在大堂裏等候良久。
等總算見到陳希了,這家夥張口閉口的對自己以下人稱呼,根本不當他一回事,一怒之下,連做啥來的都快忘記了。
“怎麼?此奴才在大堂之上公然辱罵本官,元青城主依照朝廷律法實施製裁,你這個下人還有指責之意?”陳希陰測測地給這位總管下著套兒。
“你!哼!本總管——”總管再一次冷哼,他即便不是官家,但也是官修的仆人,自然知曉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還是不辯解最明智。
這大總管也想明白了,自己是惹不起這虎了吧唧的陳希,趕緊把事情說完之後,立即返回文清郡城回報監禦史大人,好好的給陳希添油加醋一番,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厲砂飛魄陣!”
陳希冷笑之中,端坐在大堂之上,雙手一舞,鬼哭狼嚎之聲響徹縣衙大堂,一座座璀璨的光圈降落下來,猛地束縛在這位元嬰一層的總管身上。
“啪!”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汲元青已經衝了過去,儒雅脫俗的俊臉微笑之間,又是抬起右手,狠狠地扇在總管的老臉之上。
隻是他這一次留著力量,隻是把這大總管的嘴抽歪了一些,既然你喜歡撇嘴,就讓你一直撇著好了,但這老奴才畢竟是替郡衙監禦史傳話來了,還是要聽聽有何說辭,不影響什麼,就是說話有些漏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