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半卷奇書隨得覽
又是一陣陣寂靜，慕容嫣這次沒有聒噪，仿佛也沉浸在許多年前一男一女的故事中。
“無奈我們本不是一路人，正邪終於一戰。我們雙方師門免不了刀血相見。我們都蒙師門大恩，怎能退卻。那一役所有人都殺紅了眼，人間多少即將飛升的高手都隕在此役。仙佛辟退，慘烈不堪。
我被魔門高手圍攻，岌岌之時，她竟舍身來救，替我擋了一記招魂幡。後來我被師長救回，傷好再去找尋，十數年也沒尋得她的音訓。想是被那招魂幡打散了三魂六魄，從此我便心灰意冷，在這小山之中閉關，希望可以悟透真諦，了斷塵緣。”
李崢聽他說著往事，不由想起自家傷心事來，又想這事卻沒聽師傅提過，想來那時師傅也年幼，不甚知情罷。慕容嫣道：“這事我倒也聽聞過一些，那一戰後世間各派盡皆凋零，各派倒也安然相處了不少時間。”
老者道：“安然相處麼？隻不過事明爭變為暗鬥罷了。不管怎樣都跟老頭兒我無關了。”李崢道：“老前輩，當今天下大亂，魔門複出，峨眉已經廣發邀帖，請各派在八月中秋來此參加宗門大會，您也不出去為天下蒼生出份力麼？”
老者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何解？天地生萬物，不居功，無所求。它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對萬物和那個將被丟掉的草狗一樣，並沒有對人特別好，而對其他萬物特別差。天地無心於愛物，而任其自生自成自滅；聖人無心於愛民，而任其自作自息自泯。所以要成為聖人，就要效法天地的這種精神，養成這樣的胸襟。蒼生之念，便是執念，老頭子早看透了，可不會再去攙和。”
李崢聽了，頗不以為然，卻不知道如何辯駁。老者看他神色，知他並不讚同自己，笑了笑道：“年輕人能以蒼生為重，也是好事，這天下本來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你們陪我老頭說了許久，也不能讓你們白來，有什麼念想，說來聽聽，能給你們的老頭自不會吝嗇。”
李崢想要推辭，慕容嫣扯了他下，說道：“本來陪老前輩聊天就是我們的福緣，不該再奢求什麼。。”李崢正納悶她怎麼轉了性了，慕容嫣又道：“可老前輩乃是世間少有的前輩高人，能得您指點，定然於修行大有裨益，您看看有什麼功法適合我二人，隨意點撥一下就是拉。”
老者笑道：“女娃兒心思不少，說話還繞著彎兒。修行的功法麼？老頭兒所學的多是峨眉功法，你們不是我門中弟子，倒不宜傳授。況且我瞧你二人具有根基，男娃兒已經固結金丹，女娃兒麼，修行倒是怪異，老頭竟然瞧不出，想來還不再男娃兒之下，這修行的功法，料你們也不缺。”
沉吟片刻道：“我年少遊曆之時，在太祁山中尋得一處仙府，乃是修道前輩飛升後留下，裏麵東西俱已被他帶走，惟留下一本殘篇。當時不及參詳，就順手帶了出來。在這山中多年，閑來細細翻閱，雖大半未明，也悟出些許東西，多是一些奇淫技巧，古怪法門，臨陣對敵很是有用。你們兩人頗對老頭兒胃口，而且有拯萬物之心，想來用的上的，就贈於你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