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噩夢(1 / 1)

穩婆指著孩子道:“福晉自己看,可不是個男嬰!”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夏涵顧不得其他抱著孩子就去了佛堂跪下來,亮眼的淚水噴湧而出,激動的不能自已。

蘇七月拉著穩婆質問,“幼荷怎麼樣了?”

那婆子明顯不想搭理蘇七月,閃爍其詞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一會兒大夫也出來了,一手的血,故作驚慌的大喊道:“不好,這位娘子怕是不行了,誰是主事的?進去看看吧!”

蘇七月一把將穩婆推開了,闖進幼荷的小屋去,一地的獻血,血腥味撲麵而來,蘇七月差點沒吐出來。

床上的樣子更是慘不忍睹,暄暄往外拉蘇七月,勸她出去,“主子,不吉利啊!快走吧!”

蘇七月腿腳發軟,她看著床榻上的幼荷甚至看不出來是死了還是活的,攤在那裏一動不動,兩個眼睛睜的老大,要爆裂了一般驚悚。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暄暄趁著蘇七月呆住了將她脫了出來,蘇七月捂著胸口突然吐了一地。

夏涵抱著孩子回來了,從蘇七月的身邊匆匆而過,蘇七月感覺道夏涵的腳步是那麼的輕盈,不是因為快,而是因為輕鬆,為什麼她這樣輕鬆?是她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

蘇七月不敢往下想了……

胤襸這時候才快馬加鞭的趕到,府裏的小廝在宮門口就耽誤了好些功夫,一般來說丫鬟生孩子是不用回來看的,還容易叫人說成沒出息,可是胤襸聽小廝說巴公公說了覺得不大對勁,幼荷好像生的不易,胤襸怕出事自己若是不在身邊,實在對不起幼荷和孩子,騎著快馬趕回來。

“怎麼樣了?”胤襸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看蘇七月在吐,他過來想要問話。

蘇七月忍著幹嘔,推著他往幼荷屋裏去,說:“爺快去看看吧!幼荷不行了!”

胤襸大驚失色,衝進了屋內去,可是等著他看到的已經是全然沒了氣息的幼荷了……

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

幼荷是喪事辦的隆重,胤襸求太子幫忙,請皇貴妃賜了一個側福晉的身份給幼荷,算是感念她為六阿哥府內添了第一個男丁。

胤襸過去並未將幼荷放在欣賞,卻沒想到人竟會這麼走了,夏涵看得嚴,後來胤襸也不太願意去看幼荷,旁邊夏涵總是防著他,像是他是個色欲熏心的要對幼荷動手似的。

他想著夏涵是不會虧待了幼荷的,她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幼荷這一胎,連過年入宮給太後請安都為了幼荷不去了,胤襸也放心,後來也就沒怎麼過問。

卻沒想生孩子是真的會死人的,自己也沒看到最後一眼,實在慚愧。

幾位年長的阿哥都勸他,包括失去了飛煙的八阿哥,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也不能怪了他。

胤襸知道,宮裏因為生孩子死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可是叫他遇到了還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夏涵心中對幼荷有愧,拿了大把的銀子給幼荷風光大葬,又找和尚念了好些日子的經。

經不是給幼荷念得,是給她自己的。

她見到院子裏的和尚就安心,晚上聽到咿咿呀呀的超度聲,就踏實。

雖然胤襸不得寵,可是到底是生了第一個兒子,太後親自給孩子賜了名,叫弘皓,幼荷也死了,就順理成章的給了夏涵撫養。

夏涵本也是這個打算,也就算是認了弘皓做兒子,隻是她卻還不敢說就當成自己生的了,幼荷的死她是有愧的,反倒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

過了些日子,夏涵以為自己要忘記了,可是院子裏的和尚一撤走,她晚上竟然嚇得睡不著了,即使睡著了,也是不停的做噩夢,都是幼荷,那張蒼白的臉,耳邊也是幼荷那痛苦的嘶吼聲,還向她要兒子,說自己搶了她的兒子了!

“誰搶了你的?你已經死了,弘皓自然是給我養著!”

夏涵大叫著從夢中驚醒,聽到她夢話的丫鬟不敢來看,怕福晉問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豈不是以後都要疑心自己了?

所為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是伺候夏涵的這幾個人,雖然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十分拿得準,可是那日生弘皓的時候,穩婆和大夫神神秘秘的研究著什麼,又將人都趕了出去,再後來孩子就生了,之前忙活了那麼久都沒動靜,接著幼荷就死了。

這也未免蹊蹺了些,誰敢說其中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