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先是瞧了瞧木丹,又看了看王格格,都是一副鬼心腸,她最後將眼神再次落到海娜赫身上,問道:“海娜赫,你的下人琺琅是不是和王格格的丫鬟小柔起過爭執?”
海娜赫一臉茫然,的確是不知情的,猛地搖頭,也嚇得要命,這時候琺琅跪下來道:“福晉,奴婢的確和小柔有過爭執,但是確確實實是她先來招惹奴婢的啊!”
夏涵看向小柔,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小柔早就做好了準備,跪下來直著身板說:“福晉,這事不對,當時分明是琺琅說王格格和富察格格一定是偷了庫房的燕窩來吃,奴婢看不過去才跟她吵起來的!”
夏涵問道:“哦?可有此事啊?”
“奴婢隻是說了一句,說的是我們主子要是也有燕窩吃就好了,一定也能像是王格格膚色那麼好……奴婢怎麼敢說富察格格和王格格偷竊呢?”
木丹插嘴道:“福晉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是吃了些王格格的燕窩,可也是給了她錢的,隻不過是看重她帶來的燕窩成色好而已,再說了她勤快就幫我做好了,想不到卻也能落人口舌!是不是啊?王格格!”
王格格正準備著呢,聽木丹叫到自己,忙道:“是!可不是嘛!富察格格看得上我的手藝,也是看得起我!我自然願意做好了跟富察格格分享了,卻沒想到引來這些閑話,福晉為妾身做主啊!”
夏涵知道王格格家境殷實,雖然一個知府的女兒為何這麼有錢她也明白,但是官場黑暗,大都如此也不是她可以左右的,自己也收了王格格送的補品,若是要糾纏這件事,豈不是把自己也給牽連進去了?
再說了,一看那富察格格就是在故意的摘自己,還說給了王格格錢,木丹現在有多少錢她會不知道嗎?
自木丹家道中落,就靠著府裏每個月發的那些銀子過活,木丹用的東西都講究,連給曦微的衣服鞋子都要是最最好的字號做的,料子也都是上乘佳品,她那點錢還怎麼能買得起王格格的血燕呢?
分明是王格格想巴結府內的主子,估計蘇七月那樣的是不會搭理她的,向格格雖然時間來的比王格格久,可沒有孩子,根基也不穩,倒是隻剩下這富察格格了,而且富察格格又向來不是個省油的,就算是王格格不巴結她,想必她也是要來主動拉攏的。
隻是今日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笑,牽連到了這麼多格格,若是不給她們一個交代怕是難以服眾的。
夏涵打量著每一個人,愈發的看著木丹越是不順眼,這?女人實在可惡,仗著自己有曦微做擋箭牌,加上是滿軍旗,自己一直都寬容她,即使知道很多事是她所為還是不能動她分毫,怕別人說六阿哥府內漢軍旗獨大,不尊重滿軍旗。
可是今日,她卻惹上了蒙軍旗的海娜赫,海娜赫雖然家世不高,但是木丹也是個破落戶而已,這兩人其實誰都不用怕,卻也是惹了誰都不好。
夏涵這樣想,便覺得還是先和解的好,誰也不得罪,也不成全,維持一個平衡。
她便對海娜赫說:“今日的事可能是個誤會,隻是你以後也要好好的管教手底下的人,叫他們不要胡說,還有琺琅,你若是心疼你主子沒有燕窩吃,大可以找我來要來,我身為福晉自當是做到公平,也不會虧待了任何人,你這樣跟人說,難免讓人家起疑心。”
琺琅覺得委屈,今天她的確沒有挑事的意思,真的就是羨慕而已,也的確是有些心疼海娜赫,都是做格格的,看著每天王格格吃的穿的再看看自己的主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實在是可憐。
沒想到她這麼一句感歎,卻招到了這麼大的禍事,琺琅抹著眼淚道:“是奴婢錯了,請福晉不要怪罪我們格格,是奴婢不懂規矩,任由福晉責罰。”
夏涵知道這事多半是要委屈她們了,可是也不想責罰什麼,隻是給木丹一個麵子就過去了,正要說話呢,誰料木丹那邊雖然占了上風卻不願意了。
王格格說道:“福晉,我才入府不懂規矩,也不好講究什麼麵子的,隻是富察格格是二格格的生母,也是伺候了六爺多年,要是承受這樣的不白之冤,實在是不公道的!請福晉還是為富察格格做主,徹查此事,也讓府內以後少些流言蜚語的,不然叫富察格格日後如何在府內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