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是昨日裁縫送來的那身?”蘇七月知道那是胤襸給買的料子,海娜赫找了裁縫給趕製了出來,因為自己的冊封禮要到了,海娜赫的確沒有拿得出手的衣服,有了這件新衣服也不至於失禮了。
那裁縫走的時候海娜赫還是親自給送出去的,千恩萬謝的,據說也是那師傅熬了幾個通宵也沒多收錢,海娜赫還是個知恩的。
這都好好的,怎麼今日就弄髒了呢?
以蘇七月對海娜赫的了解,她肯定是不舍得穿要留到有正式的場合才會穿的,還是被王格格給弄髒的?而且如果是王格格弄髒了人家的衣服,她在這大喊大叫的幹什麼?
蘇七月問道:“是王格格?那她叫喚什麼?”
“說海娜赫格格冤枉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些推卸的話,奴婢也懶得聽,主子,咱們這是管還是不管啊?”
“我倒是想幫海娜赫,可是你說我該如何管呢?”
“過些日子就好了,主子成了側福晉,也就名正言順了。”
蘇七月歎氣想著,哪就那麼容易名正言順了?當著咱們福晉是個死的?
她知道海娜赫現在一定傷心死了,一件衣服別人可能不當回事,怕是她這輩子也沒穿過,蘇七月才不信王格格不是故意的呢!這王格格消停了才幾日啊,竟然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這興風作浪也就算了,倒還不去曹無衣和木丹呢,那兩人起碼還能互相鬥鬥,也算是硬碰硬了,可是這王格格呢?卻隻能拿著海娜赫這樣好欺負的來挑事。
就聽著院子那邊王格格嚷嚷著:“我好心好意的叫你來屋裏想跟你親近親近,卻沒想到你自己弄髒了衣服卻來怪我了?真是好人沒好報,我不嫌棄你出身,你倒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了!真以為頂著個蒙軍旗的名號就別別人尊貴了?以為自己是郡主嗎?”
蘇七月歎了口氣,叫暄暄去說一聲,若是不想傳到福晉耳朵裏,讓她還是歇了吧,其他的她自己悟去。
暄暄去跟王格格一說,果然聲音就停了。
王格格最是個欺軟怕硬的,這點還真是被稅企通說著了,還不如曹無衣和木丹的膽子呢,這府內上下也就是欺負欺負海娜赫的。
也是兩人一起入府的,她什麼都要跟海娜赫來比,稍有那裏比不上了心裏就不痛快。
那日偷偷在屋裏瞧見了胤襸回來給海娜赫送了兩匹布料,她心裏就不是個滋味了,這海娜赫是個什麼東西?丫鬟都不如的出身,家裏幹的是牛馬活,最下等的人。
也是走了運氣了,能入了六阿哥的府邸裏,六阿哥養著也就養著了,還真抬舉她了?
自己還沒得過六阿哥什麼東西呢,卻給了她了!
她自然不在乎那幾匹布料了,隻是憑什麼海娜赫有的自己卻沒有?
她是哪裏不如海娜赫了?看海娜赫那張臉,跟自己差不多十幾歲的年紀,卻像是三十似的蒼老,說話笨嘴拙舌的,漢語不太明白,滿語也是不通。
她卻有好的了!
王格格心裏自然是氣不過,就想了個損招,找了海娜赫來自己屋裏,說是要教她寫字,海娜赫不是不知道王格格為人刻薄對自己也是一點好臉色也沒有的,這突然對自己這般殷勤了,當然也不是沒有一點的防備,隻是她又不敢薄了王格格的麵子就硬著頭皮去了。
到了那寫了幾個字,海娜赫就說自己有幾朵好看的宮花想送給海娜赫,但是也不能都給了她,要看看她新衣服什麼樣子,挑了適合的給她。
海娜赫推辭了半天,一來是不好意思接受,二來是也覺得不對勁不敢接受。
可是王格格就不願意了,說海娜赫不給她麵子,海娜赫沒法子這才回去換了衣服又去。
王格格便挑了朵宮花給她,海娜赫本想將衣服換下來的,別寫字碰到了墨汁,但是王格格不讓,說多麻煩,自己寫了那麼多年的字也沒見擦到衣服上的。
硬逼著海娜赫穿著新衣服寫下去,海娜赫雖然百般的小心,但這王格格卻不來含蓄的,自己故意將硯台推灑了,沾了海娜赫一袖子。
海娜赫大驚失色,心疼的說了句王格格怎麼這麼不小心,這接下來的事情蘇七月她們也就知道了。
蘇七月想海娜赫現在心裏估計不知道多難受呢,那件衣服對她來說也是意義非凡了,倒不是隻說是件好衣服,還有是六阿哥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