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臣弟(1 / 1)

胤襸現在宮裏沒事做,這營造司的忙起來的時候真是忙,閑著的時候閑的人五脊六獸的!

這日太子叫他去毓慶宮,胤襸知道沒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太子是不會叫他去的,為了避嫌。

皇上最厭惡的就是結黨營私的事兒,這官員們不行,阿哥們更是不允許的。

雖然誰都知道太子在朝中有自己的一群人馬,私底下被成為太子黨,但是明麵上還是都少走動的好。

到了毓慶宮,太子將人都喚了下去,留下胤襸兩人說話。

“蘇州踹匠罷工示威的事你知道嗎?”

太子端起茶杯來,輕輕的抿了一口,抬眼看著胤襸問道。

胤襸點頭答道:“是聽說了點,不過我那也沒什麼消息,怎麼了?”

“這次事的起因,是由於短頭克扣工錢。結果,踹匠首領之令一出,千百踹匠隨從,成群結隊,抄打竟無虛日,以致包頭嚇得躲了起來,各什麼地方也束手無策,沒有人敢動工開踹,變亂形勢,比以前任何一年都厲害。商民受困,將近一年了。其實這種事遠不到咱們這些人的身上,隻是鬧的時間太長了,驚動了皇阿瑪,所以差事就派下來了。”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沒離開了胤襸,胤襸感覺的到這差事下來了,太子是打算給下到自己的身上。

這樣最好,反正他天天閑著都要憋瘋了,有了這個機會還能算是幹點正事!

胤襸知道蘇州那是富甲之地。是棉織業和絲織業的中心,在織布的染色工序上,需要眾多的匠人,腳踹巨石,將染色布匹整壓光結。踹匠多為精壯的青年工人,生活貧困,但他們相互團結,富於鬥爭性。在此之前,從康熙朝初年開始,蘇州踹匠就多次發動反抗鬥爭。有一年,踹匠領袖竇桂甫因年荒米貴,發傳單約會踹匠停工,要求增加工銀。布商呈請官府彈壓,竇桂甫被決杖驅逐。

康熙三十一年,又鬧過一次,羅貴、張爾惠等領導踹匠,要求增加工資,搗毀官府告示,聚眾毆搶貨物。也是皇阿瑪找了人出麵幹預後,許多踹匠被枷責,羅貴等十六人逃生。結案後,七十六家布商將官府命令刻立石碑,踹布工價,仍定為每匹一分一厘。

這次像是鬧的最大的一次,胤襸之前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沒多想,畢竟跟自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不過太子既然開口了,倒是幫了他的大忙。

“皇阿瑪那交代了,說這次為了加強對踹匠的管理,防患於未然,規定:嗣後蘇州踹匠,要聽眾長洲縣、吳縣典史協同城守營委員督率包頭約束,平日申明條教所開,察其行藏,不許夜間行走生事,以及酗酒賭博。包頭要負責盤查踹匠來曆,設立循環簿,這些事我打算都交給你去辦。”

“可是這樣大的事就臣弟一個?”

胤襸有點不敢相信,按理說皇阿瑪不可能這麼信任自己啊,就是太子就能這麼信任自己了?

太子將茶杯放下,低聲道:“蘇州那邊是曹寅的底盤,這事我不說,你也多少知道些,皇阿瑪和曹寅的關係更是不用講了,但要說單單跟曹寅有關也不怕什麼,他也算是個正直之人,也會配合你了,隻是還有佟佳氏的勢力在。”

“佟佳氏?”胤襸一怔,佟佳氏可是朝中都避之不及的一族人,別說是胤襸了,就是別的阿哥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上次營造司為了除掉佟佳氏的遠親,那個囂張跋扈的副總管,還用了那麼麻煩的法子做戲,何況這次要硬碰硬?

太子歎氣道:“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這不是個好差事,肯定是要得罪了人的,換了以往這樣的活老四自己求著就去了,這次一點動靜也沒有,你也知道怎麼回事,他在佟佳氏宮中長大,就說是不情願,也不好得罪了他們,而我手下也實在沒有再信任的兄弟了,這些年老大那邊一直拉攏人心,招兵買馬,為的是什麼更是不用說了,皇阿瑪既然將這個差事交給了我,我便一定要辦好了,隻是這紫禁城我是出不去的,也隻能辛苦你一趟了。”

太子的話說的誠懇,也無奈,雖然他是個太子,但是兄弟間卻十分疏遠,或許也就是因為他是太子,從小就跟他們不同,誰在他麵前都拘謹,誰也不敢將他當了一般的兄弟。

包括胤襸,也一口一個“臣弟”的稱呼自己,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