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襸正要囑咐她說中秋的時候若是入宮要躲著些瓜爾佳氏和其他的妃嬪,請了安就回來,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夏涵卻先說道:“爺,聽說這次的事牽扯到佟佳氏?”
“什麼?”胤襸一愣,想著最近是怎麼了?
這些女人張嘴都是朝廷上的事,這可是犯忌諱的,夏涵也怪了,不好好的安胎哪裏知道的這些?
他注意到夏涵的屋裏多了幾盒子的補品,問道:“今日是誰來過了?”
“八福晉來過。”
胤襸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都跟你說了,少跟他們這些人……”
夏涵搶過話來,說道:“爺,不是我不本分要管著爺前朝的事了,隻是今日八福晉來說的我聽著真是觸目驚心。”
“觸目驚心?她說什麼了?”
“她想必是八阿哥給囑托來的,也是為了幫爺,這江南的事咱們還是別去了。太子那邊我可以幫著爺去說。”
胤襸心裏不痛快,不是說他聽不進去夏涵的勸說,而是他實在不喜歡夏涵為他做主的樣子,而且還總像是他無能可是她卻能幫自己解決事情的態度。
隻是見著夏涵大著肚子呢,胤襸也不想刺激了她,壓住了火氣,道:“放心吧,?沒那麼嚴重,也不是沒辦過大阿哥和佟佳氏那邊的人。”
“爺,雖然我們跟太子這邊親近,可是也別跟大阿哥那邊太疏遠了啊,何不就借著這個機會賣個人情。”
“賣人情?那事誰去做?難道就不管了?皇阿瑪那邊可是必須要個答案的!”
“太子這是推著爺去送死!他自己為何不去?”夏涵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其實這話說的也是其他人想說卻不敢說的,包括蘇七月,她也覺得太子太不講究了,明知道這差事難辦,怎麼都落不到好,為了給皇上交差就讓胤襸去,反正到時候無論做的什麼樣他都可以推卸責任到胤襸的頭上。
不過蘇七月不敢說,她知道胤襸的底線在哪。
別看平時多寵愛自己的,胤襸對太子的忠誠度是不容忍有一點的褻瀆的。
蘇七月覺得胤襸基本上屬於兄控~
果然,胤襸聽到這話,急了,道:“你和太子妃是親表姐妹,你家中也是依靠著太子的提拔,這些年咱們得了多少太子給的好處,今日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罷了,你好好休息吧,還是孕中少思的好!我得走了。”
胤襸怕再說下去,真的要吵起來,到時候要是傷到了孩子,怕是夏涵以後都要埋怨自己的,他自己也得怨恨自己一輩子,為了避免這些事,他迅速的出了門去,直接上了馬沒再回來,去了蘇州。
留下夏涵一個人在屋內,不知所措,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跑了,她覺得委屈,正要哭七嬤嬤趕緊來勸,說為了孩子也得挺住了。
夏涵自怨自艾的說:“這生不生還有什麼意思,保不齊以後怎麼樣呢……”
“福晉怎麼好說這樣泄氣的話啊!”
“我好心為他,他卻如此,以後也別怪我大難臨頭的時候各自飛了……”
七嬤嬤心裏一寒,想著夏涵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這還沒什麼事呢,竟然想著大難臨頭各自飛了?那六阿哥對她也不錯了,換了別的阿哥,指不定的要怎麼鬧呢,再說了一個女人嫁給了別人做妻子,不想著同甘共苦卻想著明哲保身了。
七嬤嬤隻是怨自己這伺候著夏涵長大的人沒教好了她,也不知怎麼的養著她這樣利欲熏心好大喜功的性子來。
***
胤襸走了有二十日了,蘇七月終於收到了一封信,這信裏也沒說什麼,反正就是說整日的都是跟當地的官紳吃吃喝喝,蘇七月想這些人也沒個新鮮的,不就是要拉攏胤襸嗎?
估計以胤襸的脾氣不會被拉攏了,看著信裏雖然沒明說,不過一句“他們叫我吃,我便吃了,叫我喝我便喝,反正這好酒好菜怕是也用不上太多日子了。”讓蘇七月感覺到胤襸這是要速戰速決。
這事情都拖了一年了,誰都沒去辦了,因為誰都知道錯在佟不周,可是誰也不敢辦,隻能看著這邊工匠們鬧事,那邊佟不周鎮壓,這樣一來幾次,鬧的當地烏煙瘴氣的。
胤襸這一去算是攪和去了,最後更亂還是從此太平了,誰也不知道。
其實這事不難辦,隻是後果讓人不敢接受了。
蘇七月這等不到胤襸的下一封信,卻等到了中秋節了。
又是一年中秋,這一年一年的過得也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