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暄這忍不住順口就給說出來了,八阿哥看著暄暄怔住了,或許是沒想到暄暄竟然能說出劉格格來。
暄暄見八阿哥眼中流露出驚慌和自責的神情來。
夏兒在一旁嚇壞了,這暄暄才說著要穩住心神呢,就忍不住了,夏兒忙過來給茶壺續水,故意打岔說:“主子今天的腿好像又好了些!”
暄暄知道是自己又沒管住自己的嘴,也難怪蘇七月這樣擔心了,暄暄低下頭不敢說話。
八阿哥尷尬的起身來,對暄暄有叮囑道:“你是六哥囑咐來的,我不會虧待了你,隻是你自己也得保護好自己,有些事……我未必能幫的了你。”
暄暄點點頭,不敢問下去,其實她很像追問到底為什麼八阿哥是個阿哥卻活的這樣憋屈?
看上去八阿哥也不是軟弱的人,難道還懼內?
而且這都出了人命了,跟怕老婆似乎性質也不一樣了。
可是這些疑問都被暄暄給咽進了肚子裏去。
她覺得整個貝勒府裏都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跟在六阿哥府中不同,夏涵再如何強勢,也不像是在這裏讓人覺得要窒息了一般。
八阿哥從暄暄房內出來,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想起劉格格心中十分不忍。
劉格格跟著自己也有四五年了,曾經還為自己懷過孩子,那孩子被八福晉給使計弄得滑胎,他也沒有為劉格格討回個公道來。
八阿哥雖然對劉格格算不上是有什麼愛情,但感情肯定是有的,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還是要做啞巴,連為她說句話都不行。
八阿哥進了書房,剛將屋內弄亮了,突然聽到一個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爺回來了,每日這樣辛苦還去探望暄格格,可這是憐香惜玉啊。”
“我說股多少次了,不許擅自入我的書房。”
八阿哥根本沒回頭看,自顧自的將地方送上來的信函打開來,邊查閱邊說。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八福晉來了。
八福晉也習慣了八阿哥對自己的漠視,從屋內走出來,手中還端著一個燉盅。
“花膠枸杞湯,爺總是熬夜,這湯最名目養神,爺先喝了吧。”
八福晉說著將湯給倒出來,十分體貼的還吹了吹然後送到八阿哥的身前。
八阿哥眼睛也沒抬,就像是八福晉根本不在似的。
“爺先喝了吧,一會兒涼了。”
八阿哥突然將手中的書信往桌子上一摔,嗙的一聲。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暴怒卻沒有嚇到八福晉,一切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八福晉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連半點的驚慌都沒有,她將碗向八阿哥又推近了一些,微笑道:“爺不看了,那就喝吧。”
八阿哥抬起頭來如同看著怪物一般看著八福晉,在他的眼中八福晉也的確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毫無人性戴著麵具的怪物。
他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抬起手來狠狠地打了八福晉一個嘴巴,“我說過不許你進來!你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
八福晉的臉瞬間就紅腫起來了,八阿哥是用了真力氣的,是真的動氣了。
可是八福晉依舊是一張微笑的臉孔。
即使是八阿哥的拳頭她也習慣了,最近兩年,兩人私下裏見麵,哪次不是要打上幾下的?
外人都說八阿哥是君子如玉,脾氣秉性那是阿哥裏最被人稱道的。可是隻有她知道,八阿哥如今是多暴虐的心性。
她也想過或許他隻是對自己一個人如此,她也想過或許是自己將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她都不在乎,也不覺得委屈。
八福晉甚至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她是唯一一個見到八阿哥真性情的人,他在自己麵前毫無遮掩。
這才是夫妻!
八福晉根本不在意自己紅腫了的臉,她是疼的,可是她就像是完全沒感覺一樣,還將湯碗端起來,送到八阿哥的嘴邊,哄著說:“爺今天心情不好?是有什麼煩心事?來,喝了吧……”
還沒等八福晉把話說完,八阿哥一把下去將湯碗摔到地上,“滾!”
他瞪著八福晉,指著房門,幾乎就要爆炸了一般。
可是他的爆炸卻沒有半點讓八福晉知難而退,八福晉像是哄孩子似的,邊撿起來地上破碎的瓷碗,邊喃喃的說道:“春日裏火氣大,我倒是疏忽了,一會兒去給爺泡一杯菊花茶來。這菊花最能去火了,也是我想的不周到了,爺本來就不是很喜歡花膠味,我隻想著給爺補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