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說就是了!我不怪你!”蘇七月一看這海娜赫原來還真是有了主意的,甭管能不能用現在若是能拿出來商量下,也是好的,總比自己腦子一團漿糊強。
海娜赫十分為難的說道:“說了怕惹得側福晉不高興了……”
“你既然來了,就是準備說的,我答應不怪你就是。”
蘇七月心想這海娜赫不知道是不是在京中的時間久了,倒是沒以前直白了,這人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真的,海娜赫這少接觸人的,卻都學的吞吞吐吐的了。
蘇七月知道伺候海娜赫的琺琅倒是個伶牙俐齒的,過去跟木丹都當麵對峙過,怕是跟她學的?
不過蘇七月現在對海娜赫的進化史倒是不感興趣,她唯獨感興趣的就是海娜赫能給自己帶來一個什麼樣的轉機。
海娜赫這時候也知道不能耽誤了,小聲的說道:“側福晉,聽說那人是帶著賣身契來的,那咱們不還人說不通啊!”
蘇七月皺著眉頭說道:“是啊,所以我才煩惱呢,這要是不給他人,他指定要鬧起來的,這架勢看來他跟縣令也是一夥兒的,真的鬧起來了,對咱們爺可不好。”
“爺怕是也不會答應還了人回去吧?”
“若爺不想管這事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了,他既然管了,就是會管到底的,爺的脾氣你也該知道些。所以今天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人這麼跟著巴彥走了。”
海娜赫流露出為難之意,似乎有什麼話卻不敢說,見她這難言之隱的樣子,蘇七月更是著急了,追問道:“你到底是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說不定就有用的,若是真的有用,我和爺都感激你!”
“我是府裏的人,自然想爺和側福晉都安枕無憂,隻是我的主意……實在難以啟齒。”
蘇七月心裏是明白的,一個人的想法主意越是不方便說出來,便是最有用的了,如今海娜赫這樣難以啟齒,那豈不是真的有好辦法了?
既然有好辦法,蘇七月肯定是要問的。
海娜赫是個明白人,她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湊熱鬧出主意,蘇七月正色道:“你怎麼想的就說吧。不說我還要怪你呢!”
海娜赫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抬起頭來,跟蘇七月小聲的說:“其實我是想起來小時候我們主家發生過類似的事了。後來倒是好好的了了。”
“是嗎?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如何了的。”
“我們家世代伺候的主家這一代有個小兒子叫牧克登布,是個騎馬射箭都撐門麵的主子,按理說主人家的身份娶媳婦是要長輩定的,可是牧克登布偏偏喜歡上了牧人家的女兒,女人叫阿四,在我們那是有名的美人,兩人也是情投意合的,可是偏偏阿四的爹娘將她賣給了別人家做丫鬟,牧克登布一氣之下就帶著人私奔了!”
“私奔?”蘇七月覺得這事新鮮,好像還真的沒聽說過有人私奔呢,她好奇的問道:“那後來呢?”
“本抓了回來,牧克登布家和買了阿四的人家一起派人找,哪還有找不回來的!”
蘇七月覺得蹊蹺,這故事跟段巧晴有什麼關係?
海娜赫說解決了,那就是還有下文了?蘇七月便耐心的聽海娜赫娓娓道來。
“牧克登布被帶回了家裏,阿四被帶回去了她主人家,本來兩家都以為這事情就這麼了結了,誰知道牧克登布不甘心,趁著家人不注意逃了出來,硬是闖進了人家家裏將阿四搶了回來,這下子人家也不給我們主人家麵子了,就要找族長們說理,牧克登布便說他早就娶了阿四,阿四是他的妻子……”
海娜赫說到這的時候停了下來,試探的望著蘇七月,蘇七月心裏咯噔一下,想著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蘇七月自然已經感覺出來後續的發展了,可是她卻不想挑明,倒是要看看海娜赫給自己出了個什麼主意,於是問道:“那後來呢?”
海娜赫低聲說道:“按照我們那的規矩,如果是已經出嫁的女人,就不能被娘家再賣了,所以牧克登布家裏雖然不願意,可是牧克登布硬是說兩人已經結成了夫妻,又以死相逼,他們也沒法子,隻好叫人做了個證明,說的確是娶了,還是正妻,這下子阿四的主人家也沒法子了,隻收了錢認倒黴。”
“海娜赫,我倒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蘇七月認真的凝視著海娜赫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