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 紅杏出牆(1 / 1)

“規矩也是人定的,而且也是要越來越好的,出於某種需要產生的,並且隨著世間百態的變化也有一些變化。在周代父權製婚姻家庭建立、男女內外尊卑界限明確規定之後,才有了要求婦女從父、從夫、從子,和“七出”條規,由此來認定女之美德。女孩學會了說話走路,就教給婉娩聽從、執麻橐、治絲繭、織布製衣,學習準備祭祀和助祭的一係列工作。出嫁之前三個月,宗族請女師對女子教誨,教以婦德、婦言、婦容、婦功;還要“婦順”。這些倒是要女子學了,卻又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可不是笑話了?”

“此話怎講?”

“側福晉想想,如果說女子守那些教條是最好的,那該是有才之人才是,怎麼該學的都學了,該守的都守著了,反倒成了無才之人?既然是無才的事情卻還要逼著人去做,這是什麼規矩!”

“先生懂得多,我一個女人家不懂,隻是佩服先生,敢說這些。”蘇七月心裏是真的很欣賞陸離的,陸離能說出這些來,能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太超前了,太尊重女性了,雖然她不敢當麵讚同,可是卻也不由得去讚美幾句。

陸離又言:“婦德謂貞順,婦言謂辭令,婦容謂婉娩,婦功謂絲橐。前人定了我們就要守著?那我們要守得規矩何止如今這些!側福晉是明事理之人,想必也一定懂得!”

蘇七月沒有接話,笑而不語,院子裏傳來蛐蛐的聲音,顯得屋子裏愈發安靜了,這安靜讓蘇七月又尷尬起來她站起來,說道:“太晚了,就不打擾先生了。”

“我從側福晉回去。”

“不方便,先生留步吧。”

見蘇七月這樣說陸離也沒勉強,他從櫃子裏翻出來一個水袋,再打開一個酒壇,從裏麵裝滿了水將水袋給蘇七月,道:“側福晉不嫌棄帶回去喝,泡上點合歡花,安神也好。”

“先生有心了。”蘇七月見陸離這盛情難卻,也沒推辭,反正今夜聊的好,她也不想壞了興致。

從後院回去,其實沒有多遠的路,可是就因為院子不大,所以蘇七月這一路格外小心,心一直懸著,怕被人發現了什麼,到時候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再說了,就是別人都知道她和陸離是清白的,就是這深夜去一個男子屋子聊天也是罪不可赦了。

蘇七月才走了幾步,突然後麵傳來個聲音差點沒嚇的她魂飛了——“主子!”

聲音不大,可是這個時候再小的聲音聽上去都讓人膽戰心驚,蘇七月打了個機靈,回過頭去,是春兒,蘇七月捂著胸口埋怨道:“你這丫頭嚇死我了!”

“奴婢扶主子回去。”

蘇七月有心生氣,可是想有人陪著也安心,別人見了也不會起疑,問起來說是晚上睡不著讓丫鬟陪著出來走走也說的過去,也沒說什麼,搭著春兒的手一同回了房內。

剛才聊得話的,蘇七月還真是有點困了,換好了衣服躺下準備睡會兒,這時候春兒卻不走,站在床邊,蘇七月別扭,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去睡。”

春兒低著頭似乎有什麼為難,可是又不走,看著也是在自己跟自己掙紮著呢,過了會兒,才說道:“主子,奴婢有話想勸勸主子。”

蘇七月一看這樣子,心裏也有個個數,想必是跟陸離有關,春兒剛才明擺著是知道自己在陸離的房中,而在外麵給她把風等著呢,若是說這些也是春兒對她的好,不然換了跟她不是一條心的丫鬟,誰願意說這些得罪主子的話,蘇七月點點頭,道:“你說就是。”

“奴婢……奴婢覺得主子還是避嫌的好。”

“你是說陸先生?”

春兒抬起頭來,雖然蘇七月平日裏對下人都好,可是這跟主子說這些她還是心裏沒底,身子微微顫抖,小聲道:“主子清清白白自然坦蕩,可是這府中人多,人多口雜……”

“你的意思我明白,今日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你放心,以後我會注意的,去睡吧。”

勸了春兒去休息,蘇七月才躺了下來,春兒的話她不是不明白,她今日也真是糊塗了,竟然陸離邀請自己她就跟著去了,她不禁覺得這可不就是空虛了嗎?

難道是因為近日胤襸對段巧晴太好,她失落才這樣?

也不知怎麼的,“紅杏出牆”幾個字竟然從她腦中閃過,這一閃也嚇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