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蟋蟀格鬥的激烈場?麵,饒有趣味。兩隻小蟲,在拚搏中,進退有據,攻守有致,忽而昂首向前,忽而退後變攻為守,勝者昂首長鳴,敗者落荒而逃。整個過程奇趣橫生,給人們帶來精神上的享受。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蟋蟀的格鬥戰場,行家觀之,津津樂道:兩雄格鬥激烈精彩與否,與蟋蟀的品種、鬥前訓練和格鬥方式等均有直接關係。看來先前的八旗官兵,已經將自己的武功全都附著在這小蟲子身上。
玩蟋蟀有三個境界:一稱“留意於物”,如賈似道之流,玩蟲誤國;二稱“以娛為賭”,把鬥蟋作為賭博手段,這是“賈之流毒”;三稱“寓意於物”,此為最高境界,多文人雅士所為。“聽其鳴,可以忘倦;觀其鬥,可以怡情。”
可是蘇七月知道沒人是玩玩算了的,這也是賭博的一種。小時候她記得就看過一個好像是蒲鬆齡寫的有關於這個的故事,最後那窮人家是被害的家破人亡啊。
京中八旗子弟好這個蘇七月是知道的,可是胤襸過去是看也不看,她記得以前在院子裏聽到過蛐蛐叫,蘇七月還笑說著要抓隻回來養著,胤襸還說這東西吵得慌,養它做什麼?
現如今自己倒是養上了?
這段巧晴也是個本事,一個孕婦不好好的養胎還去院子裏抓這些給胤襸玩,蘇七月心裏的火一下子就升了起來,她真想當著胤襸的麵就現在訓斥一下段巧晴,可是她看著胤襸這一臉高興的樣子,知道自己要是那樣做了,不但起不到效果,還得讓胤襸不痛快。
可是這話不說蘇七月也不甘心,她想了想,故作好奇對胤襸說道:“爺還懂得這個?”
“我也是第一次玩,還真是挺好玩的!”
“可是那東西養在段格格的房裏,怕是要吵到段格格吧?”
“沒事,我拿我書房去了!”
書房?那裏怎麼可以放這個?
蘇七月微微緊了緊眉頭,這胤襸也是不像話了,比她還沒譜,她都知道書房是清雅的地方,是辦正事的地方,放著兩隻蟋蟀,這不胡鬧呢嗎?
而且若是他就像是養魚一樣也就算了,偶爾看看,但是這東西蘇七月知道沒有在家自己養著玩的,最後都要出去鬥去,到時候可真是玩物喪誌了。
蘇七月不甘心,不見見著他如此不管,可是這話到嘴邊了,也的確是找不到什麼法子說出來。
說白了自己隻是個妾室,女人,她記得過去胤襸不喜歡她參與太多外麵的事,現在要管著他,胤襸又怎麼會願意呢?
蘇七月心中細細的想了想,她看著胤襸實在是挺困了,眯著眼睛似乎要睡著了,她不方便再說話,幫著他把靠墊調好了讓他先睡,自己要從長計議。
胤襸自己墮落就算了,可是那段巧晴是怎麼回事?
蘇七月回想著段巧晴初入府的時候雖然讓她感覺到了危險,可是怎麼看也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人,現如今怎麼開始教胤襸這些?她倒是也都會,可是在大戶人家出來的,別的沒學會,竟學會了這些個亂七八糟的。
前些日子自己身子不舒服那是沒法子了,現在她都修養好了,弘烈也不用自己喂奶,她有的是時間去治理這個家。
這做主子真是辛苦,她又想起了夏涵,也不知道到底是圖什麼,不過這事若是夏涵在倒是好辦了,一定沒這麼麻煩,還想著該怎麼辦,直接將段巧晴打一頓,然後將胤襸的那些個玩物給扔了就是。
蘇七月卻沒這個底氣,她是真的不敢。
說奴性也好,說有自知之明也好,蘇七月知道自己還是該迂回的辦這事。
當著麵說,看胤襸如今這樣子是肯定聽不進去的,還怕適得其反了,蘇七月看著熟睡的胤襸歎了口氣,這男人真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