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譯深思地道:“屬下明白了,王爺說得是。”

“那麼替他包紮好傷口後,就勞你為他安排個地方住下吧。”語畢,穀梵站起身來。

段巧晴悵然若失地望著他,”王爺,您要走了?”

“荀譯會照應你的,你也要好好地聽從他的話。明白嗎?”

她低下頭來,恭敬乖順地道:“是,段晴知道。”

穀梵頓了頓,陡然想到,“因何你的父母會為你取個這麼像女娃的名字?”

段巧晴一愣,”因……因為段晴出生在五月段巧晴盛開的季節,所以才把我取做這個名字……王爺,這個名字您叫不慣嗎?”

“不。”他情不自禁地道:”這個名字……倒是彙好叫的。”

隻不過要他對著一個清秀稚嫩的男孩這麼叫喚著,他難免有些別扭.盡管這個名字出奇地適合他……

倏地,他采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究竟在想什麼呀?

穀梵很快地邁開大步往門外走去,高大的背影令段巧晴不由自主地看愣了眼。

荀譯專注地觀察著這一切,直到段巧晴略帶黯然又微羞,還有一抹奇異的感動與滿足之色淡淡地浮起,蕩樣在白蜇的臉蛋時,他有些悚然而驚起來,這……

“荀譯。”她乖巧溫和地轉過頭來,謙和恭敬地叫著。

他微微一動,眸光恢複了一貫的徇雅,“是,你也該上藥了。”

段巧晴怯然地道:“荀譯,可否讒段晴自行上藥就好?總管,您應當很忙吧?不敢麻煩總管……”

荀譯凝視著段巧晴溫婉清靈的眸光,心念騖然一動,菱花是不太方便,但是你傷在肩頭.自己恐怕也難以上藥,還是我來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段巧晴突地覺得他話裹別有深意,她愣楞地抬頭,“可是……”

“王爺吩咐了讓我照應你的,難道你想讓我對王爺食言嗎?”他微笑。

這個罪名太嚴重了。段巧晴的小臉霎時一白,急急地道:“總管,您言重了,段晴絕沒有這個意思。”

荀譯很快地笑了,他神色莫測高深地道:“是,隻怕是我誤會了你,不過既然身為府裹的總管,敏感一些也是難免的,還請你千萬別見怪。”

“總管這麼說實在是折煞我了。”

段巧晴心裏?陣驚異與惶恐,她並不頁切的察覺得到他意有所指的是什麼,但是他話裏的弦外之音在在教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是個尋常人物,或許他的外表給人的感覺是溫雅、好脾氣,她卻感覺得出他並非像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她低下頭來,心慌而意亂了。

也許進到王爺府來報恩,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單純和容易……

但是這樣迷茫未明的情況不能消減她的滿腔失誌,這才隻是個開頭……無論如何,她已經進到王爺府了,不但見到了恩公,還得以永遠隨身伺候他,這一定是老天的垂憐,爹的保佑。

想起父親,段巧晴又忍不住熱淚盈眶了,若不是荀譯在身旁,她恐怕會忘情地伏倒在地,合掌祝禱。

荀譯看著段巧晴充滿感慨的神情,對她的好奇與注意更加地深了。

王爺府真的金創藥果然十分有靈效,段巧晴在短短的三日內傷口就已經淡淡地結上一層痂了,而且這幾日她被安置在一間獨立的小屋內,雖然簡單卻是潔淨清爽,和慵人們住的樓舍隻有一道小橋之隔,薑頭有暖炕、有小暖爐,還有兩張竹椅子和一張小桌子,比起她以前的家,這不就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