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不懂,問:“主子,那都是好蜂蜜,倒了多可惜!”
“你懂什麼!叫你做就做!”
曹無衣氣急敗壞的則罵道,心裏七上八下的……
蘇七月回去後跟夏兒說:“你晚上就別睡了,看著她們屋裏的狀況,我想如果沒猜錯的話今晚她們就得出來把蜂蜜扔了。”
夏兒笑道:“這曹格格沒有那害人的腦子卻天天想著害人,奴婢看啊,早晚是引火自焚。”
蘇七月歎了口氣,道:“就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愚蠢,這樣的人做起壞事來無所顧忌,根本考慮不到後果,這樣人往往比那聰明人害人還要麻煩。”
夏兒點點頭,扶著蘇七月說:“主子還是睡會兒吧,其他的事奴婢去幫主子看著就是了。”
“怕是也睡不著的。我還想著該怎麼跟爺說呢。”
眼下蘇七月最擔心的不是曹無衣,曹無衣無論做了什麼,她倒是也能在掌握之中,她最擔心的是胤襸,段巧晴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蘇七月真是不知道如何跟胤襸說。
想著段巧晴還叫她寫信告訴給胤襸一聲,蘇七月就更煩惱了,不給寫吧,隱瞞著胤襸怕是也不對,日後要被責備的,可是她若是現在說了,又怕給胤襸添煩惱,胤襸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在京城難免擔憂。
蘇七月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全都是煩心事,也睡不踏實,到了二更的時候,夏兒出了門去,蘇七月也隨著醒了,知道這是那邊有動靜了。蘇七月對夏兒交代說:“帶回來,我要親自問她。”
果然,樂兒出來倒蜂蜜了。
夏兒見樂兒兩手端著個大壇子鬼鬼祟祟的從曹無衣的房裏出來了,左顧右盼的尋摸了半天,確定了院子裏沒有別人才出來急匆匆的就往後院去。
夏兒趕緊跟了出去,夏兒的腳步很輕,生怕驚動了樂兒。
到了後院,夏兒見樂兒悄悄的將罐子打開到了牆角就要倒,夏兒沒時間跟蘇七月說了上去從樂兒的背後一拍,道:“這是出來喂貓的?”
“啊……”樂兒嚇得一聲尖叫,好在夏兒機敏在她這個啊字沒全喊出來的時候就捂住了她的嘴,不然怕是全府的人都要被吵醒來看熱鬧了。
夏兒在樂兒的身後說道:“別害怕,我們主子請姑娘去一趟。”
樂兒此時還哪有敢不從的,身子都嚇軟了,夏兒一把將罐子接過來,拉著樂兒到了蘇七月的屋裏。
蘇七月坐在榻上按著太陽穴,這幾日真是太累了,還要強打著精神,她見樂兒來了,長籲了口氣,正了正身子,春兒給蘇七月披上了衣服扶著她下塌來,“來了。”蘇七月看著樂兒淡淡的說,倒是沒有苛責的意思,她看的出來樂兒已經嚇得不輕了,自己若是再嚴苛一點,怕是她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樂兒撲通跪了下來,猛地給蘇七月磕頭,邊磕頭邊哭,道:“側福晉饒命!側福晉饒命!”
蘇七月給夏兒使了個眼色,夏兒安撫樂兒說:“你別慌,主子沒說要將你怎樣,就是有些事你得說老實話,說了就沒事。”
樂兒聽夏兒這樣說心裏才踏實了一點,猛地點頭,“說,側福晉問什麼,奴婢就說什麼!奴婢不敢隱瞞側福晉!”
蘇七月心中苦笑,想著自己並不是個厲害人,從來也沒說對下人怎麼刻薄更別說嚴刑拷打了,可是下麵的人依舊這麼怕自己,可真是主子的威嚴了。
蘇七月過去是不懂得怎麼用這種主仆的關係來嚇唬人的,她到底還是個記憶中存留著大部分自由平等觀念的人,可是她如今倒是覺得主子就該有個主子的樣子,不然下人是不會將自己當回事的。
蘇七月於是看著樂兒漸漸的收起了笑容,平緩的說:“樂兒,我問你便答,我不會責罰你。你那罐子裏是什麼?”
蘇七月這是明知故問,就是看看樂兒能不能說實話,樂兒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騙人的意思,再說了她其實還真就不太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做丫鬟的,主子叫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不敢說是忠仆,但是主子的話聽就是了。言聽計從總不會出錯吧?
樂兒顫顫巍巍的說:“回側福晉,是蜂蜜。”
蘇七月滿意的微笑看著樂兒又收回了笑,又問道:“可是我今日送給你們主子的?”
樂兒搖頭回說:“不是,曹格格叫奴婢扔掉的是本來就有的蜂蜜,側福晉今日送的還好好地在曹格格的房裏。”
樂兒心裏嘀咕著難道側福晉這樣興師動眾的抓自己來是以為曹格格不給她麵子丟掉了她送的蜂蜜?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更是不用害怕了,解釋清楚了也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