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襸又問:“那可有人去府上討債?”
卻說也沒有,這就奇怪了,如果真的是欠債逃走了,那討債的也該來問問,胤襸到了書房將胡蘭圖請進來,兩人才續了舊,胤襸本來是不想讓胡蘭圖牽扯到裏麵來的,可是現如今他自己來了,也是脫不了幹係了,便找他一起商量,有個可以信任的人,又是胡蘭圖這樣有本事的胤襸也更加得心應手些。
胡蘭圖道:“爺說的沒錯,京中賭坊的人都是有勢力背景的,甚至跟皇家有關係,是不會因為那是和妃娘娘的母家就不去問一下的,這事的確蹊蹺。”
“隻是那個陳九如今下落不明,也找不到了。”胤襸坐在椅子上無力的說,這幾日的神經就像是繃著的弦,都要炸裂開了……
胡蘭圖勸說道:“這次是爺的機會,咱們也不急,找不到人,想別的法子就是。”
胤襸看著胡蘭圖,微微一笑,問道:“看來你是知道我想和民活。”
胡蘭圖也笑了,說道:“瓜爾佳和民輕狂,的確也是京中有名的浪蕩公子,可是微臣與他也有過幾麵之緣,覺得他這人倒不是外麵傳言的那般不堪,而且當得知爺要接管此案的時候,微臣就去打聽了有關這案子的事,也知道瓜爾佳和民對他大哥很好,到處尋醫問藥,想治好他大哥的病,瓜爾佳和林的身子,若不是用這些藥頂著,怕是也活不到這個時候了,和民若是想殺他,還用親自動手這麼費事?”
胤襸歎了口氣,看著胡蘭圖擔憂的說:“我隻是怕連累了你,這次皇阿瑪突然叫我回來辦這事,我實在也是琢磨不透他老人家的心思,如今大家都是靠猜的,隻怕我這次不要選錯了才好。”
“微臣從跟隨爺那日起就不怕什麼連累了,爺不用為微臣擔心!”
胤襸說道:“你家世過人,實在沒必要冒險。”
胡蘭圖笑道:“微臣的確是公爺家的,要說這輩子什麼事也不做,吃喝玩樂的也能過的好,可是那樣的一輩子微臣不願意,微臣看重爺的仗義,跟著爺做事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爺,微臣雖然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可是微臣覺得這次皇上是給了爺一個好機會,爺不必過分擔憂!”
胡蘭圖的這句話倒是說的和胤襸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胤襸也覺得這次皇阿瑪雖然見都沒見自己,可是卻像是在幫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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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襸封了瓜爾佳的府邸,朝廷內外都震驚了,第二天早朝上有直郡王的人就站出來說話,說六阿哥此事做的十分不妥,希望皇上能夠嚴懲六阿哥。
皇上安靜的聽大臣陳訴了對六阿哥的控訴,卻隻是心平氣和的問了句:“你是幫著瓜爾佳上圖還是幫著什麼旁人?”
這樣一問,別說這個當官的,一旁站著的直郡王已經嚇得腿腳發軟了。
他聽得出來這話中的意思,這難不成是說給自己聽的?
皇阿瑪知道這是自己黨羽?不對,皇阿瑪怎麼會知道的?直郡王恨死了自己這幾年的確是張狂了,做事情不論輕重,或許是一個不小心在哪裏出了茬子,被人發現了什麼告訴給了皇阿瑪?
別人隻看直郡王囂張跋扈,卻不知道他私底下是何等的戰戰兢兢,都以為太子這些年膽子小了,卻不知道他直郡王有的時候也隻是騙騙別人,騙騙自己罷了。
皇上這樣一說話,滿朝的人都不敢接話了,誰敢接?誰要灘這個渾水。
那剛才告狀的官可嚇壞了趕緊退了下去,他哪裏知道皇上竟然會是這麼個反應,誰都知道皇上最不待見的就是六阿哥,這可奇了!怎麼六阿哥倒是成了皇上要袒護的人了?
雖然皇上沒說六阿哥這樣做對,可是他用如此嚴重的話給眾人都提了個醒,就是別想著告六阿哥的狀了,即使是封了和妃娘娘的母家,也由著六阿哥做主,總之這個案子,誰也別想插手。
若是插手了,那就要問問你背後的人是誰,為何這樣做。
直郡王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直到下朝了幾乎是逃命似的逃了出去。
九阿哥和八阿哥在他身後走,等著他走遠了,八阿哥歎息道:“大哥今日怕是嚇得不輕,這些年了,還沒見過大哥這樣驚魂失魄的樣子過。”
這次他是真的怕了,連風度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