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唑侖是處方藥,購買需要病曆以及醫生開的處方,同時購買的時候還需要有身份證。一般買過醫囑量後,再想多買,藥店也能通過互聯網記錄看到,不會再出售。但那廝居然去外地跑了那麼多地方,這果然是一心想死了啊?
在那麼偏遠的地方,如果真讓他當糖豆把那一瓶藥給吃了,當真是神仙也救不了。
“楊哥,本來我以為也就是當個普通的救人,這事兒不用說我們了,隨便一個路人也能幹。可是,當他看到我們亮明身份之後,明顯的慌了,和一般想要求死的人完全不一樣,我們就上了點心……”
董佳奇說,一心求死的人,在麵對有外人救助的時候,掙紮,大鬧,甚至毆打救助者都是正常的反映。
但是,慌亂卻明顯不是,特別是看到警察時的那種發自心底的慌亂。
什麼人會在見到警察時慌亂,沒有人比身為警察的他們更清楚了。
在董佳奇上學的時候,犯罪心裏學是必修課,其中就有涉及到嫌疑人行為的專門解析。那個青年一瞬間的表現,就讓董佳奇瞬間就注意到了,這小子身上肯定有事兒!
跟他一起的同事,都是曾經一起去過陽江的,相互之間的默契隻需要一個眼色。
當即,他們也沒說是因為什麼讓他們四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搶下了他的藥之後,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要給他帶回嶗山分局。
但是,在路上他們把車子開的很慢。
在車廂狹小的空間內,被四個刑警控製著,且四個人都一句話不說,那種靜默的狀態,壓抑的氣氛,很容易讓心智不堅的人崩潰。
不過,對於一個一心想要求死的人,想讓他崩潰,就需要加點料了。
“你的事兒我們掌握的差不多了,是你自己說,還是等會局裏我們對著材料咱一條條的說?”
詐,也是審訊技巧之一,越是說的輕描淡寫,語氣越是輕蔑,越是無所謂,也越具有欺騙性。
當然,如果是對上看守所幾進幾出的老油條,那麼這招肯定是不好使的。
但那個打扮的很得體的小夥子,顯然不在此列。
“我們那麼一說,那小子臉色就直接白了,可他也是個嘴硬的,一路上死活一句話也不說。我們也沒招,隻能先給他關二十四小時。”
“以什麼名義關人家?”楊瑞有點懵,人家隻是自殺而已,還是跑到偏遠的山區去自殺,這就給丫關起來了?
“怎麼著?擾亂社會治安還不行了?”董佳奇毫不客氣地說道:“真當自殺這麼簡單?你沒看那些想要跳樓的,批評教育的那都是態度好的,有腦子不清醒的,先關一天冷靜冷靜再說。”
“唉,你說能有多大事兒,還非得自殺?真當死了就一了百了?”楊瑞搖了搖頭,歎息道。
董佳奇這麼一說,楊瑞大體上也能聽出個大概,估摸著那小子身上背著案子,很有可能還是不小的案子,他覺得可能承受不起接下來的後果,所以選擇自我了斷。
但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過不去的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