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願地撇了撇嘴,常歡跟個農民工一樣,被驅趕到馬路牙子上,跟那群吃白食的一起蹲在了那裏,洗起碗來。
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見到他來,趕忙給他挪了個地方,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小夥子,蹲這裏,這地方好!”
“大爺……呃不,老爺爺,您今年多大了?這把年紀還讓您來刷碗,他們太不人道了吧。”常歡看著他那顫顫巍巍的樣子,生怕他一個不慎,在這烈陽之下摔倒就起不來了。
那老頭兒卻是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老漢今年八十有九,身體還硬朗著呢,沒關係!”
“大爺,您這又何必呢?是孤寡老人還是怎麼著,跑這裏跟他們來蹭白食?”常歡款款蹲在他旁邊,一臉不解。
在他想來,這麼大年紀了,應該不會跟年輕人一樣,隻為泡妞才來的吧。
可是,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錯了。
那老頭兒露出了一副令他再熟悉不過的笑容,因為這個笑容,是男人都明白其中的意義,尤其是他那一雙緊緊盯著那布簾後的眼眸,熠熠發光,更是讓人一下就看清楚了他心裏想的什麼。
見此情景,常歡不由苦笑一聲:“大爺,您都多大年紀了,這種體力活還是讓我們年輕人來幹吧。您也該退休在家,頤養天年了。”
“不,老驥伏櫪,誌在千裏,老漢我還能再挺兩年,嗬嗬嗬!”說著,那老頭兒已是翹起一個燦爛的嘴角,眼眸也是一閃一閃,興奮起來。
常歡一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在那布簾下,一雙白皙的小腿在那耀眼的陽光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我去,還是個有毅力,有文化的流氓,現在都壯心不死啊!
常歡哂笑著搖了搖頭,又看向他道:“大爺,你這把歲數還這個樣子,也不怕血壓升高抽過去,流氓當得你這麼不要命的還真少見!”
“笨蛋,現代醫學證明,激素能有效增加人的抗體免疫力,所以看美女多的人,都能活的長壽,老漢我現在就是在努力增加我的腎上腺素呢。”
“我去,你還懂這個?真是流氓中的前輩,與時俱進啊!”
常歡一驚,止不住向他抱了抱拳,心下也在不斷腹誹。
如果這老家夥的這種勁頭用在其他方麵,估計早就成了某一領域的專家了吧。不過現在也一樣,流氓界的專家。
“來了!”
忽然,不知怎麼搞的,那老家夥一把抓住了常歡的肩頭,比先前更興奮地抖動著身子。其餘那些一起刷碗的,也馬上停下了動作,立刻齊刷刷地扭過頭去,似乎在等著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宛若一幫演員導演在等著奧斯卡大獎的揭幕似的。
常歡看得有些懵了,不明所以,急急問道:“什麼來了?你們在看什麼?我咋啥都沒看到呢?”
“別說話,仔細盯著,小慧馬上要出來了!”那老頭兒眉頭一緊,眼眸突然炯炯有神起來。
常歡聽了他的話,莫名其妙:“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隻是出來而已,又怎麼了,又不是沒見過?用得著這麼激動嗎?再說了,我不喜歡仰著頭看別人,好累啊!”
“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
可是,聽到他的牢騷,那老頭兒卻是麵色突地一肅,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看向他道:“男人看女人,要麼居高臨下,一覽眾山小;要麼仰首向上,銀河落九天,這都是情趣,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