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深夜時分,一聲脆響發出,常歡拿著打火機生起了一簇小火苗,點燃了一根香煙,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眸微噓,細細思索著。
伴隨著嫋嫋青煙生起,他的眼底深處是深邃的光芒。
秦麗半坐著靠在床背上,一襲涼被蓋在下身,同樣凝眉愁緒,不時的還看向那常歡肅穆的麵頰一眼,再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是淩晨三點半了,不禁關心道:“阿歡,還不睡啊?”
“睡不著!”
呼!
長長地吐出一口白煙,常歡的眼中有精芒閃爍,喃喃道:“我在想他話裏的意思,究竟有幾成真,幾成假。是真的有意要來接她們娘倆,還是放出的煙霧彈,故意來幹擾我們的。不管他的決定是什麼,可能性都非常大。畢竟,沈家母女現在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不論他自投羅網也好,還是不管不顧,遠走高飛,躲起來也罷。在他的立場上,都算是正確決定!”
唉!
聽到他的話,秦麗也是忍不住長歎一聲,滿臉苦澀地搖著腦袋道:“我說怎麼這幹特工,比幹刑警還費腦啊?我們現在這個任務到底算不算失敗啊?”
“不知道!”
緩緩搖了搖頭,常歡也不敢確定:“如果那常壽對這母女倆還有一分情誼,即便冒死也要回來帶她們走的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我們就還不算失敗。繼續蹲下去,就有意義。但是相反,常壽當機立斷,絕情寡義,表麵上說要回來,其實不過是障眼法,用來拖住我們的調查步伐,好讓他有時間再轉移的話,那我們這個任務就可以徹底宣告失敗了。總之,這個任務的成功與否已不在我們這裏,而是在那個老家夥手裏捏著,就看沈家母女在他心裏的位置如何了!”
“哎呀,好麻煩呀!我現在寧願回去幹刑偵工作了!”聽到他的話,秦麗不禁撓了撓腦袋,都快瘋了。
常歡斜瞥了她一眼,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你剛剛問我,說這幹特工怎麼比幹刑警還費腦?這是肯定的!刑警處理的事件,都是已經發生過的案件,針對的是已經發生的事物本身,客觀存在的東西。你們隻要把線索搜集起來,找到犯罪嫌疑人就算結案了。而線索就在那裏放著,不會變的,就看你們細不細心而已!”
“可幹特工不一樣,特工針對的是人。而人心,是瞬息萬變的。對於一個一直在變化的敵人來說,你想摸清他的門路,卻是要比尋找冰冷的證據更要艱難多了。尤其是這個常壽,明明已經察覺到了我的身份,還能如此鎮靜地處理,不露聲色,一點也不像是個迂腐的科學家,倒有點像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一樣,是個不尋常的對手啊,嗬嗬嗬!”
常歡淡笑一聲,又抽了一口香煙,但眼中卻是少有的凝重。
常壽本人的謹慎和迅捷的反應以及當機立斷的處理態度,是常歡沒有想到的,這不禁讓他對這個對手鄭重了起來,不能把他當外行一樣看待了。
秦麗見他笑著,卻是忍不住嘟起了嘴,埋怨道:“笑笑笑,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啊?你這次任務要是失敗了,上麵不會怪罪吧?尤其是你是戴罪立功的,要是拿不出什麼成績的話,你該不會又被關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