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號 18:00PM 中區Empire大廈main tower頂樓
“鄒議長今天早上正式召開記者招待會向全國人民公開謝罪以及請辭,繼任的人選中,聽說呼聲最高的是原政務大臣謝天成,聽說那個謝天成是那隻老狐狸的舊同學兼好朋友。”羅敬賢一邊把玩著古董玉雕一邊說著。
“So?!”Anita輕笑一下反問著。
“你不擔心嗎?”羅敬賢放下玉雕,望向正在鏡子麵前整理的Anita。
“就像下棋一樣,總有上風與下風的時候,不需要為了被吃掉一兩個棋子就自亂陣腳。”Anita一邊戴上耳環一邊說著,“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可是這件事,似乎是有人刻意策劃,目的是要鄒議長下台的,你吞得下這口氣嗎?”羅敬賢走到Anita身後,誘惑性地為她戴上那條名貴古董鑽石項鏈。
“禮尚往來,今晚我也會為他準備一份厚禮。”Anita譏笑一下。
“厚禮?!”羅敬賢不解地問著,Anita的心思他一直難以猜測,就像她今晚突然叫自己做她partner一樣,雖然開心,但也讓人有一絲不安。
“說起來,我真的要感謝你,是你送給我這份大禮。”Anita轉過身,手在羅敬賢的領口上遊易了一下,最後整理了他的領帶一下。
“我?!”羅敬賢更加不解地望向Anita。
“暫時我還不想透露太多,今晚宴會那扇華麗的大門開啟瞬間就會有好戲上演,你就耐心地期待吧。”Anita詭異一笑,然後繞過他,徑自走向大門。
##
8月1號 18:30PM 玉白區伊利莎白道65號1203
“這個時間來打擾你,會不會不方便?”劉蔚進門後有點不太自然地問候著。
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呂子強醫生的住所簡單得讓人有點驚訝,白色的牆麵沒有任何裝飾,東麵是落地窗的陽台,西麵是一個很大的書架,密密麻麻的書,中文英文都有,然後就是簡單的沙發、音響、冰箱、電腦桌與床,門直入就是浴室洗手間,that is all。
“我正在煩惱今天晚上應該怎麼過,你來了就最好不過了。”呂醫生輕笑一下,從冰箱裏拿出礦泉水,遞給了劉蔚。
“煩惱?!”劉蔚咀嚼了一下呂醫生有點耐人尋味的話。
“怕黑。”呂醫生苦笑一下,“一到晚上就會有點害怕一個人。”
“怕黑?!”劉蔚不可思議地重複著這句話,“Scientist也會怕黑的嗎?”
“21 Gram,聽過嗎?”呂醫生挑挑眉,在劉蔚對麵坐下。
劉蔚微微搖頭,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同一個人的身體與屍體之間的重量相差21g,相傳這就是靈魂的重量,其實科學裏麵從來沒有否定過靈魂的存在,隻是,科學裏麵對於靈魂的定義可能與一般人心目中的有點不一樣而已。”呂醫生苦笑一下,“大部分醫生都相信鬼的存在,特別像我這種,殺過人的,更加害怕,晚上會做噩夢,會想,那些鬼魂什麼時候會回來找我報仇。”
“你會?!”劉蔚更加不可思議地問著。
“當然。”呂醫生輕笑著,“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當自己心裏麵有仇恨的時候自然覺得什麼都不怕,因為仇恨會掩蓋了一切,crime of passion,人都是在衝動之下犯罪的,但是,當你的仇恨熄滅了以後,那些因為傷害了別人的罪惡感就會接踵而來,你會去報仇,別人也可能回來找你報仇,這是相對的。”
“後悔嗎?”劉蔚好奇地問著,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像呂醫生這樣的人也會害怕別人回來報仇。
他輕輕地搖搖頭,“人就是這麼矛盾,就算明知道這樣做的錯的,但還是會選擇錯下去,因為找不到所謂對的路。我無法想象,日夜背負著對母親死的不甘,對曉芸死的怨恨,日子可以怎麼樣過,現在這樣子的日子是我自己選擇的,雖然痛苦,但是我願意去承受,就晚上盡量不睡覺,盡量找人陪,去一些人多地地方,找一些事情做來分散注意力,在太陽最猛烈的時候與地方睡覺。”
呂醫生自嘲般苦笑一下,描述著他那不太正常的生活。
劉蔚皺皺眉,搖頭苦笑一下,看來逃過了法律的責任並不代表就是逃過了刑罰,因為真正的刑罰是在心裏。
“我想你今天來不是為了要聽我的生活。”呂醫生挑挑眉,換個話題。
“我來是希望你幫我做催眠,我想要找回一些我遺忘了的記憶。”劉蔚收起笑容,開門見山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