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理的氣候,東邊日出西邊雨。剛剛還是豔陽天,一會就下起雨來了。
“司機,麻煩你快點!”齊詠詩催促道。
“已經很快了嘛,快也要遵守交通規則撒。”司機看著紅燈亮起,慢慢停車道。
“你別擔心,或許不會有什麼事呢。”李決安慰著齊詠詩,不過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我有不詳的預感!”齊詠詩張大眼睛看著李決道。
“別亂想,”李決聳聳肩,“青天白日,會有什麼事。”
話未說完,隻覺得天色一暗,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飄來一片雨雲,把太陽遮住了,接著“啪啪”的雨點落在車窗上。
看著窗外,那司機喃喃道:“這麼大的雨啊,看樣子一下不會停啊。”
其實才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齊詠詩卻好像經曆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外麵的天色變的極其昏暗,好像到了傍晚一般。一下車,迎麵撲來一陣雨水,齊詠詩打了個寒顫,回頭看了看李決。李決正好也望著她,望著他深邃的眼睛,齊詠詩心底由然而生一種勇氣。兩人冒著雨水來到了李彩麗那矮房前。
“李彩麗!”齊詠詩喊了一聲,裏麵卻沒有人應答。
那扇木門卻是虛掩著的,齊詠詩心虛,拉了拉李決的衣角。李決敲了敲門,沒想到門卻“呀”的一聲開了一道縫。
李決輕輕推開門,剛想問有沒有人在,忽然眼前一白,隻覺得臉上被人撒了一把粉末,滿嘴苦澀,雙眼巨痛,心下大駭:石灰!
此時忽然聽見屋內屋外都是人聲,“好了,中招了!”“快快,把那女娃抓起了!”霎那間李決和齊詠詩兩人被七八個人圍住了。
李決隻覺得眼前漆黑,雙眼巨痛,他知道水遇生石灰會沸騰,把一雙眼睛給廢了,心下驚慌,又覺背上被人用鈍器猛擊,痛入心肺。那邊齊詠詩驚叫起來卻硬生生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時間土坯房內嘈雜混亂,李決摸索著靠在牆邊雙手亂舞護身,耳聽齊詠詩被人拖了出去,心下又驚又怒,想不到光天化日會發生這種事,更想不到的是這種事竟發生在自己身上。
又聽那些人喊著方言,“走了走了!”不一會兒這些人便像潮水般又退去了,遠遠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李決不甘心的想追上去,卻一頭撞在牆上。他痛苦的從喉中喊道“齊詠詩!”無奈人已經去的遠了。這一切發生的這麼突然,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忽然間這個世界仿佛又隻深下李決一個人了,周圍又恢複了平靜。
李決隻覺得雙眼疼痛難當,卻又不敢用手去揉,整個腦子仿佛被撞壞了,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麼辦。
李彩麗的家本是住在半山之間,其實當地很多農民都是在山邊砌一個土房子,而李家又算是住的比較偏遠,所以這樣事發生竟然都沒驚動到鄉裏人,就算聽見的也會以為是平時的嬉鬧。
過了良久,李決稍稍鎮定了些,心想:菜油,先找到菜油把眼睛裏的石灰洗掉。又想起李彩麗家應該會有菜油,忙跌跌撞撞摸索著去尋找菜油。好在土坯房不大,終於摸到了他們家的灶頭,不過讓李決抓狂的是整個灶頭空空如也,不像別家的油鹽醬醋都陳列在上麵。聽著外邊大雨,心下黯然:出去也不行,被水一淋眼睛還不燒掉,難道我要喪命在這?一想起齊詠詩被那些人抓走,更是自責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