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重傷倒地,而此時,我正好又看見雲雲受人欺負,於是,我就召喚出地獄看門犬,讓它去找到周院長,帶她去救你,而我去救雲雲。”吳牙說到此處,李決這才想起來那時候受傷醒來才會在地獄裏,而文院長卻說是周院長把自己送過來的。
又聽他道:“我飛快的趕去,發現一個男的正在強吻著雲雲,”他頓了頓,眼中露出淚水,深深吸了口氣接著道:“我當時就怒氣上衝,不由分說就和他廝打了起來,沒想到,沒想到我一個失手把他打成重傷……”說到這裏他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又回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
“我和雲雲都不知所措,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在一起。”說到這裏,吳牙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我後來本來想找你借錢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的,那個被我打傷的人,原來他爸爸是個頗有權勢的人,你到雲南去了哪裏會知道,可我卻真的被逼的走投無路,他們威脅雲雲,除非嫁給那個男的,否則就會抓我坐牢,可是我寧願坐牢也不願意讓雲雲嫁給那麼一個紈絝子弟,無恥之徒!”
“本來雲雲也不會答應嫁給他,可是,他們威脅她的爺爺,不給他出書,那樣她爺爺一輩子心血都毀於一旦了。”吳牙咬牙切齒道,“那群卑鄙小人!她爺爺為了能出書,甚至都痛哭流涕的跪在雲雲麵前求她,雲雲是多麼天真善良的人啊,她哪裏會忍心,依我說他們都是害死雲雲父母的凶手,還要在乎他們什麼呢!”
李決斜眼看著吳牙,冷冷道:“好理由,好無辜!”
吳牙聽李決冷嘲熱諷,心下惱怒,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雲雲在他手上,我也迫於無奈!”說罷,手中法杖一揮,那地獄看門犬猛然撲向李決。其他裁決官都恐誤傷到自己,紛紛站開圈子,隻見圈中一人一獸鬥得難分難舍。
那地獄看門犬實屬凶殘猛獸,平常喂食死屍,所以在它眼裏活人都是獵物。它雙目猩紅,全身燃燒,利爪在地下一頓,猛的飛撲過去。李決深吸一口氣,反方向躲開。還未站穩,耳邊傳來一陣疾風,眼前紅光一閃,爪牙已經伸到麵前,那地獄看門犬竟然在空中還能轉身爪擊!這一擊電光火石,迅捷無比,李決心下大叫不好,知道已經無法閃躲,隻能硬起頭皮,用左手在麵前一擋。“呲!”的一聲響,焦煙彌漫,李決左臂被劃開幾道口子,——那靈魂衣根本擋不住看門犬的爪子。李決忍著劇痛,飛起一腳踢中那惡犬的肚子,將它踢出了幾米開外,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吳牙見李決受傷,又驚又喜,驚的是他不願李決受傷,可是最終還是發生了;喜的是,這樣一來李決肯定是要被擒了。“李決,你已經沒辦法再打下去了,還是跟我們走吧!”
李決疼的滿頭大汗,暗紅色的血直流,幸好外麵有一層靈魂衣隔著,僅僅是在開了口子得幾處被地獄火燒焦。隻聽他緩緩道:“好,我跟你走,……”話未說完,忽然整個人軟到在地上。
吳牙吃了一驚,忙上前扶起他,本想問:“怎麼了?”突然手腕一緊,被李決一把扣住了脈門,心下大喊:“糟了!”額頭上冷汗直冒,顫聲道:“你,你竟然……”他本來想說“耍詐”,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多打少,又說不出口了。
李決咧嘴一笑道:“嘿嘿,吳牙,現在怎麼樣?——你讓他們把靈魂衣都脫去!快!”這樣一來,那些裁決官沒有靈魂衣的保護都無法發動地獄火。
“李決,”吳牙搖搖頭歎氣道,“看來你還是沒有了解到你的處境,就算你殺了我,他們還是會把你抓回去的,這不是由我能決定的。”
李決心下懊惱,看了看周圍人的神色,估計他所說的不錯,這些就是要抓到自己,不會顧吳牙死活。隻是李決並不想這樣束手就擒,依舊挾持著吳牙,心下在盤算著脫身之計。
就在這時,忽然李決背心感到一股勁風襲來,他吃了一驚,這股靈力陰森犀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一偷襲來的好快,等李決有反應的時候背心已經吃痛。這時的李決完全可以通過一次“虛像”的極限位移,來躲過這次攻擊,但是這道陰力就會擊中吳牙。“他總是我兄弟,一時受人蠱惑,總不能看著被別人打死吧。”這個念頭在李決腦中一閃而過,他便咬緊牙關受了這一擊。隻覺得背心仿佛受到重錘敲擊,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全部飛濺在吳牙頸上。李決借著這一擊的向前倒,順勢趟地一滾,躲到一邊,正欲起身,隻覺得頭暈目眩,一跤坐在了雪地上。
空中又飄起了雪花,白皚皚的雪地上,濺滿了血色。這一偷襲,將李決打的重傷倒地,和之前李決用計擒住吳牙,前後不到一分鍾,風雲突變,讓眾人均覺詫異。隻見林子中走出一個高瘦男子,吳牙一見,心中不悅,道:“是你?”
“我早就勸過文院長,”那人邊走近便用輕蔑的口吻道,“你是靠不住的。”
李決見了此人,出乎意料,竟然是張楚良。又聽他道“文院長”,心中一動,對吳牙冷冷道:“文院長?”吳牙歎了口氣,“沒錯,我就是替他辦事的。”
“可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張楚良道。原來他才是文維揚手下的得力幹將,後來吳牙的加入,變得比自己更受重用,十分惱怒。這次見到吳牙帶了一隊人還是不能捉回李決,終於有機會再來贏回自己的地位。
“張楚良,偷雞摸狗的事你是最擅長了啊。”李決坐在地上,咳了幾聲,惱恨他多次暗算自己。
張楚良不屑道:“李決,你真是命大,上次在MC打不死你,卻是讓吳牙這小子救了。”
他的這幾話,似乎說出了整個事情的輪廓。李決不怒反笑,“原來上次在MC鎮偷襲我的就是你們啊?”至今他才解開這個謎團,反而覺得有些欣慰。
“不錯,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張楚良大笑,“文院長即將在地位執政了!你們李氏王朝過去了。”
“什麼?”李決大吃一驚,“根本沒到換屆的時候,——你們這是政變啊,——原來,原來文院長才是幕後的主使!”
吳牙的吃驚程度一點也不比李決少,顫聲問道:“文,文院長已經執政了?”張楚良“嘿嘿”一聲笑,不置可否。吳牙道:“文院長既然已經執政,那麼就不再需要李決,更加不需要雲雲了!”心下一寬,“那這些事情都算是結束了。”
“李斯執政多年,不但毫無建樹,反而中飽私囊,霍亂三界,文院長正是順應天意,取而代之,現在正與十二祭司共同參議,廢除李斯。”張楚良道。
李決心下道:“原來是文維揚發動了政變,不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忽然想到張芝音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李斯撫養自己,不過是為了自身的利益,不禁黯然神傷。還有什麼比失去親人還要難過的?李斯作為自己的養父,一直視如己出,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靈魂吸引”作用。於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我父親現在怎麼樣?”
“哈哈哈哈,”張楚良仰天長笑,傲慢道,“好一個孝子啊,那老家夥要是還有一點羞愧之心,就應該當場自盡。”
吳牙卻忍不住道:“文院長既然大功告成,那麼我和郭雲雲也可隱退了吧,至於他,……”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重傷的李決,“我想也不重要了,不如就讓我們就此離去吧。”
“你想也不重要了?”張楚良冷笑道,“什麼時候輪到我想?”話為說完,隻聽遠處山上走下兩人,正是吳牙派去抓曉琪的。那裏隻有一間草屋,此外就是,空曠的雪地和小樹林,實在無處可躲。再說,一名裁決官抓個凡人,還不是手到擒來。